她所有的隱忍,所有的屈辱,難道就要隨著封行良的離開,化為一場空夢?
不!
不能!
她死死地咬住嘴唇,直到嘗到了一股血腥味。
她抬起頭,那雙本已黯淡的眸子,重新燃起兩簇幽冷的火焰。
去青陽城
也好!
在帝都,在鎮(zhèn)北侯府,她只是一個隨時可能被碾死的玩物。
可到了那偏僻的青陽城,天高皇帝遠,封行良能依靠的,只有身邊這幾個人。
他手里的資源少了,能接觸到的女人也少了。
那她是不是就有更多機會,反過來,將他徹底掌控在手中?
只要能跟在他身邊,只要還活著,復(fù)仇的計劃,就永遠不會停止!
周夢萱的承諾她只能賭!
賭那位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,還愿意留著她這條能咬人的狗!
想到這里,鹿婉情眼中的慌亂盡數(shù)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一日后的清晨,天色微亮。
鎮(zhèn)北侯府的側(cè)門,悄無聲息地打開。
幾輛算不上奢華,卻也干凈整潔的馬車,早已等候在此。
氣氛,冷清得可怕。
除了幾個負責灑掃的下人遠遠地投來幸災(zāi)樂禍的目光,再無一個侯府的主子前來相送。
楚墨穿著一身普通的青色長袍,臉上帶著幾分宿醉未醒的頹唐和被現(xiàn)實擊垮的麻木,慢吞吞地從府里走出來。
于伯依舊是一身灰袍,如同最忠誠的影子,跟在他身后。
南宮初曦啃著一塊不知從哪摸出來的桂花糕,白色的長發(fā)在晨風中微微飄動。
于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