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雷一揮手,幾名青年立刻縱身翻過兩米高的圍墻,落地時悄無聲息。即便只是普通殺手,他們也訓練有素,槍法精準且身手矯健。
“袁昆,我們去屋頂,只要他們有動靜,隨時能動手。”李雷說完,縱身躍起兩米多高,腳踩圍墻借力再跳,像道黑影般落在十幾米外的廠房屋頂。玄境武者彈跳力驚人,這點距離對他來說不值一提。
袁昆不甘落后,同樣借力跳躍,很快落在李雷身邊。紅磚瓦房是“人”字形屋頂,兩人像獵鷹般俯瞰著整個廠區,將所有動靜盡收眼底——別說離開廠區,就算在房屋間移動,也會被他們瞬間發現。
此時,某棟廠房的房間里,陸昊和天安已經察覺到外面的細微聲響。他們很清楚,自己已經陷入包圍,危機正步步緊逼。
陸昊渾身濕透,跟著天安躲在廠房的小房間里。他胸口微微起伏,即便刻意壓制,呼吸依舊有些急促。
冷靜下來梳理前因后果,陸昊心中已有答案:這截殺必定是陸家內部人所為,最大的嫌疑便是弟弟陸先儒。他來a城的行程極為隱秘,省城無人知曉,甚至特意安排替身掩人耳目。能泄露行蹤的,只可能是a城這邊——天安和小陳都是絕對可信之人,絕不會背叛。
那么真相便很清楚了:唯一既與省城有聯系、又知道他在a城的勢力,正是此前在李情墓地結怨的羅家。是自己太大意,沒防備羅家,才落得這般絕境。他暗自咬牙:“今日若能活著出去,定要讓羅家血債血償!”
一旁的天安始終面色凝重,昏暗環境下視線受阻,他全靠聽覺捕捉四周動靜。若不是要保護陸昊,他早已沖出去解決那些槍手。可眼下,保護大少爺是他唯一的任務,絕不能出半點差錯,否則無法向大族老交代。
很快,天安敏銳的聽覺捕捉到輕微的腳步聲,緊接著,一道強光從室外照了進來。廠房外,兩名青年正舉著槍,一人用手機照明,緩緩走入。這片廠區有四五棟廠房,六名殺手分成三組搜索,這兩人正是其中一組。
他們神情冷漠,目光掃過空曠的廠房——這里除了厚厚的積灰和屋頂滴落的雨水聲,再無他物。最終,兩人的視線落在左側幾間小房間上,那是過去工廠的管理辦公室,也是廠房里唯一能藏身的地方。
兩人放輕腳步,小心翼翼地靠近。尋常人難以察覺的動靜,在天安耳中卻清晰無比,他甚至能通過腳步聲判斷對方的位置。天安躲在門后角落,眼中殺機漸濃;陸昊站在他身后,大氣不敢喘,額間不斷滑落水珠,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,天安透過腐朽的木門,能看到外面刺眼的燈光。突然,“咔嚓”一聲,一名青年不小心踩碎了地上的木板。兩人來到房門前,木門腐朽不堪,擋住了里面的景象。
其中一人舉槍對準房門,給同伴遞了個眼色。另一人立刻會意,上前一腳踹開木門——年久失修的木門瞬間碎裂。就在這一剎那,天安猛地從門后沖出,眼中殺意凜然。
兩名青年臉色驟變,本能地想扣動扳機,可在玄境武者面前,如此近的距離根本不給他們開槍的機會。天安掠過近處的青年,直撲舉槍之人,單手扣住對方咽喉,猛力一扭。“咔嚓”一聲脆響,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,便腦袋歪向一邊,當場斃命。
另一名青年見狀,驚得魂飛魄散,反應極快地舉槍瞄準。天安松開手中尸體,回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,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,再次扣住其咽喉,用力掐斷。不過瞬息之間,兩名殺手便悄無聲息地被解決。
房間里的陸昊長舒一口氣,懸著的心終于放下。天安收繳了兩人的槍,回到房間,將其中一把遞給陸昊,壓低聲音說:“大少,外面情況不明,你拿著槍防身。我們一會出去探查,找機會離開。”
陸昊沒有反對,接過槍便熟練地取出彈匣檢查。陸家設有射擊場,供子弟和護衛訓練,他年輕時也愛射擊,對槍械并不陌生。雖已十多年未碰,但基本操作依舊熟練。他用衣袖擦去額間水珠,確保視線清晰。
天安帶著他,腳步輕緩地摸出房間,警惕地掃視四周。確認暫無異動后,兩人走到廠房門口。天安在門后駐足觀察,只見外面漆黑一片,遠處另一棟廠房里,有燈光不斷晃動——那是其他組的殺手。
趁對方尚未察覺,天安打算帶著陸昊向入口處轉移。可兩人剛踏出房門,一道微弱的光芒突然掃來,緊接著,屋頂傳來一聲大喝:“他們在這邊!”
是李雷!他們暴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