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真出事了?”柳盈盈也跟著擔憂起來。
“現在還不好說。”陸見秋搖了搖頭,對陸佳琪道:“小姑,你再聯系下陸家的人,看看能不能找到可靠的消息。”
陸佳琪卻面露難色:“沒用的,大哥搬出陸家大院后,除了三叔公,很少跟外人來往,知道他消息的人沒幾個。”
陸見秋從未見過這位三叔公,他回到陸家的時間不長,對家族里的族老們都很陌生,就連之前被神州衛槍決的大供奉馬震雷,也是第一次見。
沉默片刻后,陸佳琪說:“我還是給三叔公打個電話問問吧。”說完便轉身進了房間。
陸佳琪離開后,柳盈盈連忙追問:“老公,陸叔不會真的出事了吧?”
陸見秋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,卻還是強裝鎮定:“應該不會有事的。”
十分鐘后,陸佳琪從房間走出,神色黯淡地說:“三叔公那邊也沒大哥的消息,不過我已經讓他幫忙調查了。”
陸見秋心中頓時升起不祥的預感。陸昊身為陸家重要人物,若不是遭遇意外,絕不可能無故失聯。要知道,三叔公是陸家大族老,更是陸昊在家族中的靠山,為防備老太君,兩人向來定期聯系。如今連三叔公都聯系不上他,可見情況已十分危急。
可他們遠在a城,根本無從插手,只能寄希望于三叔公——這位大族老的能量,在省城足以撼動一方,查個人并非難事。
同一時間,省城陸家附近的一棟豪華別墅內,陸峰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沙發上,對面站著一名渾身濕透的中年胖子。胖子胸前衣服染著血跡,臉色慘白,正是從廠房僥幸逃脫的袁昆。他雖被天安打成重傷,卻憑借玄境武者的強悍體魄撐到現在,此刻微微躬身站在名貴地毯上,很快便在腳下洇出一灘水漬。
“事情辦得如何?”陸峰看著袁昆的狼狽模樣,眉頭微蹙,眼中閃過一絲失望——難道襲殺失敗了?他本對這次行動寄予厚望,盼著能一舉除掉陸昊,畢竟在如今的陸家,陸昊是他最大的威脅。
“咳……咳……陸少,李雷他們全死了,但陸昊中了一槍,恐怕活不成了!”袁昆劇烈咳嗽著,語氣卻十分肯定。
“當真?”陸峰猛地起身,激動得擊掌:“太好了!”臉上的陰霾瞬間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掩飾的振奮。多年來,他無時無刻不盼著陸昊死,如今心愿眼看就要達成,怎能不興奮?
激動過后,陸峰很快冷靜下來,盯著袁昆再次確認:“你確定他已經死了?”
袁昆一愣,當時他只看到陸昊中槍,并未確認對方是否斷氣。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,斟酌著說:“陸昊確實被李雷射中,但他身邊的高手太強,我沒機會上前查看。不過李雷是玄境武者,槍法精準,中槍后絕無生還可能。”
陸峰沉思片刻,收斂了笑容——現在慶功還太早。但無論陸昊生死,能將其重傷,已是不小的收獲,若對方真的喪命,自然再好不過。
隨后,陸峰又追問了行動細節,得知李雷等人全被殺時,雖有片刻震驚,卻并未放在心上——李雷本就不是他的嫡系,事后給背后之人一筆賠償即可。
了解完始末,陸峰揮揮手:“你先下去養傷,近期別在省城露面,此事必須保密,事后少不了你的好處。”他對袁昆很放心,畢竟袁昆是通緝犯,全靠陸家庇護才沒被神州衛抓捕,絕不敢泄露半分。
袁昆應聲離去后,陸峰嘴角揚起笑意,立刻拿出手機,將這個消息告知了父親。
此時,郊外的雨已從傾盆變為綿綿細雨。天安幾經輾轉,終于將休克的陸昊送到就近醫院。醫生們立刻忙碌起來,輸血、穩定生命體征,可陸昊傷勢太重——子彈從腰部射入,彈頭留在體內,雖未正面擊中腎臟,卻也造成了損傷。這家小醫院的醫生能力有限,不敢貿然手術。
天安急忙聯系三叔公,告知了危急情況。三叔公得知后神色凝重,當即動用手中權力,調派軍警直升機,以最快速度將陸昊轉往軍醫院急救。陸昊雖在陸家失勢,但作為曾經的繼承人遭遇襲殺,此事若傳開,必將震動整個省城——這也是陸峰不敢暴露身份的原因,一旦事發,陸家中立派極可能倒向陸先儒一方。
直升機爭分奪秒,將昏迷的陸昊護送至軍醫院,隨后他便被推進了手術室。
與此同時,陸家祠堂附近的一棟老式院落里,三叔公怒不可遏,一掌將身旁的酸枝木家具劈得粉碎,怒吼道:“欺人太甚!”他大步走出院子,護衛為其撐傘,朝著老太君的院落走去。
多年來,三叔公本就不認可老太君,五年前老太爺去世后,關系更是降至冰點。他一直隱忍,可對方對陸昊痛下殺手,已然觸碰了他的底線。今天,即便徹底翻臉,他也要向那位無情的老婦人討個說法——難道她真要對陸家子孫趕盡殺絕?
雨中,三叔公踩著青石路大步前行,老布鞋濺起水花。來到老太君那古香古色的院落前,仆人婉姨驚訝地迎上來:“三叔公,您怎么來了?這么晚了,有急事嗎?”整個陸家都知道,三叔公與老太君不和,多年未曾踏足這里。
“方春蘭,開門!”三叔公沒有多余廢話,聲音如雷,朝著屋內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