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能有什么可聊的?”
“我從前想跟你聊的時候,你不是也沒有耐心聽嗎,現在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有耐心聽你聊?”
鄭雪歌一噎,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拳,那些在心口中打了好幾遍草稿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。
林斯洛說的沒有錯,在裴予年回來找她時,她的確有話要跟自己說,但那時他滿心滿眼都是在擔憂裴予年腳崴的事情,根本沒有耐心聽他講。
如今他又憑什么愿意聽她說話呢?
林斯洛見他這個樣子,心里越發諷刺。
“而且,我們從頭到尾都不是夫妻關系,我也沒義務聽你在這里閑聊?!?/p>
這句話像是一擊大錘狠狠砸在他的心間。
雖然她知道他們當初沒有領成證,但是聽他親口說出來時,竟讓她一時喘不過氣。
“就算我們不是夫妻,可孩子呢,他畢竟是你帶大的。你作為父親就不能去看看他嗎。你知道這兩年孩子有多想你嗎?”
話說到最后帶有一絲責怪,就算林斯洛對他有怨,但孩子是無辜的,他怎么能那么的心狠,說走就走。
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,林斯洛突然笑了起來。
“孩子無辜,鄭雪歌,難道你忘了當初孩子是怎么誣陷我,怎么在你面前撒謊的嗎?”
“是,她是個孩子,可是在你的教育下,她已經被養歪了!”
林斯洛的話里帶著一絲疲憊,最開始發現林月淺對自己撒謊時,他不是沒有嘗試過教育過她,可還沒有行動,林月淺就一把撲進鄭雪歌懷里,說自己想去找裴予年。
他根本就沒有機會,就算自己開口阻攔,鄭雪歌也會以孩子還小,你不要為難她來做借口。
“我和你,和孩子走到這一步,到底是誰的問題,想必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既然都說到這一步了,林斯洛便決定把所有的話都說清楚。
“而且,我走了不是正如你所愿嗎?你能和裴予年重歸于好,重新建立新的家庭,那個孩子也能叫他爸爸,你不高興嗎?”
聽完他的話,鄭雪歌緊縮的瞳孔顫抖著,只覺呼吸都被狠狠扼住。
“你就這么想把我推給別人?”
林斯洛搖頭。
“不是推,而是你本來就是屬于裴予年的,當初你媽媽舍命救了我,讓我給你一個家,但沒有說這家里的男主人是誰,我可以,裴予年一樣可以,更何況你本來就對他念念不忘,如今你和他成了家,不好嗎?”
一字一句,都像烈火灼燒著鄭雪歌的心,劇痛炸開。
無措開始翻騰,催化著他的不甘,鄭雪歌深吸了一口氣,解釋道。
“我和裴予年沒有可能,他早就因為犯事被我送進了監獄,我的丈夫只能是你,這兩年我也一直在找你,你為什么沒有等我,為什么要和別人結婚呢?”
想起當初江曼說的那些話,他忍不住上前一步。
“斯洛,只要你和她離婚,我們就重新過回以前的生活好不好?”
在她的認知里,林斯洛應該愛著他才對,如果林斯洛真的是因為報恩才嫁給自己,那他大可不必跟自己生孩子,也不必在生完孩子后繼續跟自己過了五年生活。
雖然他賭氣跟別人結了婚,但自己已經深刻認知到自己的錯誤,他就該給自己一個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