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枝:“姨娘,那你呢?”
“我與你在西閣樓住一些時日。”孫姨娘說道。
這個謝窈牙尖嘴利,不好拉攏,且就把晚香院讓給她和許氏住,她也住不了多久,還會落下一回來,就搶奪別人院子的惡名。
至于許氏,病歪歪成那個樣子,住哪兒都一樣。
謝窈露出笑容,深深地看了一眼劉嬤嬤:“好,那便麻煩嬤嬤了。”
謝老夫人在幫庶孫女說話與不說話之間,選擇不耐煩地揮手:“我累了,散了吧。”
她看似疼愛謝枝,實際上遇事事不關己,高高掛起。
謝枝咬緊牙關,離開的步伐很快,似乎透著委屈。
謝窈卻沒走,盯著謝老夫人,一言不發。
直到謝老夫人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:“你這丫頭不走,盯著我看什么?”
謝窈道:“孫女和祖母九年沒見,祖母不給孫女一個見面禮?”
“放肆!沒規矩的丫頭,上來就把禮物掛在嘴邊,”謝老夫人厭煩地說,“和你那個滿身銅臭,商賈之女的母親一個德行!”
謝窈:“祖母嫌母親滿身銅臭,怎么還戴她的東西?你頭上的鳳釵,是母親的陪嫁。”
謝老夫人下意識捂住頭頂,臉色一白。
她又說:“祖母不想給就算了,我去跟父親要,母親陪嫁應該都在他手里吧,怎會忽然出現在祖母頭上呢?”
謝老夫人想起這鳳釵,是前段時間兒子讓她清點許氏陪嫁時,她順手拿的。
怕兒子疑心自己,她只好拔下鳳釵,狠狠瞪了謝窈一眼。
“趕緊走,別妨礙我休息。”
片刻后,孫姨娘帶謝窈來到晚香院。
秋日天高氣爽,午后的陽光一點也不刺眼,落在身上毛茸茸,暖烘烘的。
院子寬闊敞亮,院中海棠樹碩果累累,泛著可喜的紅潤色澤,若是在海棠盛開的時節,晚風襲來,一定是滿院花香。
晚香院最初是母親住的,只是,母親生下謝宴后身體每況愈下,就搬去了僻靜少人的靜竹軒。
如今,她替母親要回了晚香院。
以后,母親也會一直住在這里。
“把上房收拾出來,今晚就請主母入住。”孫姨娘舉手投足格外端莊,似乎對把自己屋子送出去的事,沒有一點不滿。
在文昌伯府,她多年來一直執掌中饋。
雖為妾室,但在下人中素有美名,是京中有名的賢妾。
“我還有些賬要去算,帶二小姐去更衣吧。”她又吩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