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能。
這個世界上,不可能有第二個……
沈滄瀾的眼中,光芒劇烈地閃爍起來,他猛地轉身,死死盯著那名管事。
“備船。”
他的聲音,變得沙啞,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。
“我要,親自去一趟京城。”
“我要親眼看看,這位大玥天子,究竟是何方神圣!”
“還有……告訴王家和李家,他們不是一直想把手,伸進北方的鹽鐵生意里嗎?”
沈滄瀾的嘴角,勾起一抹冰冷的笑。
“告訴他們,機會,來了。”
“就說,我沈滄瀾,愿意與他們合作,共同拜一拜,京城里那位新來的……財神爺!”
紓親王府。
地龍燒得滾燙的暖閣之內,氣氛卻比殿外的寒風,還要森冷。
碎裂的瓷片,散落一地。
名貴的波斯地毯上,那點點暗紅的血跡,尚未完全干涸,如同一朵朵盛開在地獄里的,絕望之花。
何璋端坐在主位,臉色蒼白,那雙細長的眸子里,再無半分平日的溫文爾雅,只剩下被烈火灼燒過的,死寂的灰燼。
他的爪牙,那些平日里以“清流”自居的言官,一個個跪在下方,噤若寒蟬。
整個京城的宗室,都成了那個黃口小兒的座上賓。
而他這個宗正,這個皇室的臉面與主心骨,卻在短短數日之內,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何璋閉上眼,那一日在坤寧宮外,車水馬龍的盛況,如同無數根鋼針,反復扎在他的心口。
恥辱。
前所未有的恥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