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要看看,是他皇帝的刀快。”
“還是我沈某人的,資本之刃,更鋒利!”
金鑾殿。
百官肅立,鴉雀無聲。
那股沉凝如鐵的氣氛,仿佛能將人的骨頭都壓得咯吱作響。
自那日紓親王何璋被皇帝當眾駁斥,淪為朝堂笑柄之后,這還是他第一次,重新站在了百官班列的最前方。
他依舊穿著那身象征著親王尊榮的四爪蟒袍,面容卻比前幾日,更加憔悴。
眼下的烏青,蒼白的嘴唇,還有那雙強行壓抑著屈辱與怨毒的細長眸子,都讓他整個人,透著一股即將燃盡的,悲愴而又危險的氣息。
他像一頭受了重傷,退回巢穴舔舐傷口,卻又被逼著再次出來搏命的孤狼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在有意無意地,瞥向他。
同情,譏諷,忌憚,幸災樂禍。
各種視線,如同一根根無形的芒刺,扎在他的背上。
何璋的手,在寬大的袖袍之下,死死地攥成了拳,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肉里。
他知道,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要么,在今日,將那個黃口小兒徹底釘死在“昏君”的恥辱柱上。
要么,他這個“賢王”,將徹底化為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。
就在此時,殿外傳來內侍監特有的,悠長而又尖銳的唱喏聲。
“陛下駕到——”
身著玄色龍袍的何歲,在一眾內侍宮女的簇擁下,緩步走上丹陛。
他今日的氣色,似乎也不是很好。
面色帶著一絲倦怠的蒼白,眼底也有些許血絲,仿佛是連日為了那“皇家農商行”之事,勞心勞力,夜不能寐。
他坐上龍椅,目光掃過下方群臣,聲音也帶著幾分沙啞。
“眾卿,有事早奏,無事退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