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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6章 師尊的“花粉過敏”與世界樹的自助餐（第2頁）

星空死寂。

那道曾經散發著滅世氣息，仿佛要將整個天風大世界都吞噬殆盡的漆黑裂縫，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。

秦無涯、李劍心、藥無塵、魅影四人，像是四座被風化了萬年的雕像僵在原地，大腦一片空白。

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前一秒那毀天滅地的威壓，和下一秒那聲響徹宇宙的“阿嚏”所帶來的巨大反差之中。

一切都結束了。

一場足以毀滅一個大世界的浩劫，就這樣以一種極其荒誕，極其離譜，極其不講道理的方式戛然而止。

“所以……”秦無涯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喉結，聲音干澀沙啞，“我們浴血奮戰，甚至做好了身死道消的準備結果，只是因為師尊他老人家覺得有點吵，然后打了個噴嚏？”

他的百劫戰體，此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只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。那種感覺就像一個凡人武者苦練十年屠龍技終于見到惡龍，正欲拼死一搏卻看到一個路過的神仙，因為覺得龍吼太吵隨手彈了顆鼻屎把惡龍砸死了。

震撼且屈辱。

“不。”藥無塵扶了扶空蕩蕩的鏡框，眼神中卻閃爍著一種近乎瘋魔的求知欲，“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噴嚏。從能量學的角度來看那一瞬間釋放的能量層級，已經超越了我所有理論模型的上限。它不是法則，不是神通，它是一種更本源的‘物理現象’。一種由至高生命體，無意識間引發的‘真實物理現象’！”

他試圖去理解，去分析，但越是分析就越是感到自己的渺小與無知。

李劍心的反應最為直接。她低頭看著自己懷中那柄仍在微微顫抖的仙劍，那不是畏懼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親近與向往。

“那一聲‘阿嚏’之中沒有道也沒有法。”她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迷茫，一絲感悟，“它只是一個結果，一個不容置疑的‘事實’。就像劍刺出必會傷人一樣。師尊的噴嚏打出，萬物便只能寂靜。這或許才是‘劍道’的終點，不是去運用規則而是成為規則本身。”

就在眾人陷入對“噴嚏之道”的哲學思辨，道心即將被玩壞的時候一道流光從逍遙宗飛來，金閃閃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
她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，充滿了大徹大悟后的智慧光輝。

“你們都錯了。”金閃閃一開口就鎮住了場面。

“師尊他老人家，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因為花粉過敏而打噴嚏？”她環視眾人，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氣說道“你們難道還沒看出來嗎？這依然是考驗！”

“啊？”秦無涯愣住了。

“師尊先是任由我們與邪魔眷屬廝殺，這是在考驗我們的‘勇’。隨后，他又親手種下世界樹，利用邪魔的污穢之力將其催生，這是在教導我們‘智’，要懂得變廢為寶順勢而為。”

“而最后，當那邪魔本體降臨時，師尊他老人家終于親自出手了。”金閃閃深吸一口氣，臉上露出了狂熱的崇拜，“但他用的卻是‘打噴嚏’這種最不起眼，最尋常的方式。你們以為這是隨意為之嗎？不！這是大道至簡！師尊在用他的行為告訴我們當你們的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，所謂的滅世災厄，所謂的古老邪魔，在你眼中，就真的和那些惹人煩躁的‘花粉’沒有任何區別！”

“至于那句‘該死的花粉過敏’更是點睛之筆！”金閃閃的眼中仿佛有星辰在閃耀“‘花粉’為何物？乃是萬界塵埃，是因果糾纏！師尊這是在點化我們，修行的終極目標，就是要超脫這些煩人的‘因果’，達到萬劫不磨，萬法不侵的無上境界！一個噴嚏，一聲抱怨，便蘊含了從入世到出世的全部修行真諦！你們，悟了嗎？！”

轟！

秦無涯、李劍心、藥無塵、魅影四人，如遭雷擊醍醐灌頂！

原來如此！

原來師尊他老人家的布局，已經到了如此返璞歸真，草木竹石皆可為道的境界！

他們還在糾結于噴嚏本身，而師尊卻早已跳出了現象看本質在給他們上生動無比的一課！

一瞬間，四人心中那點可笑的失落感和無力感煙消云散，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愧疚與更加洶涌的崇拜。

“弟子愚鈍！”秦無涯朝著逍遙宗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，眼中戰意重燃，但這份戰意之中多了一份對大道的敬畏。

“我懂了，劍的極致不是鋒銳而是‘日常’。”李劍心閉上眼，細細體悟那份“煩躁”與“隨意”中所蘊含的無上劍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