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長長唉了一口氣,感到十分無奈和憋屈,自己的女兒明明沒做錯任何事,可命運為什么就不肯放過她。
“好吧。”姜聞無力地道,整個人精氣神都頹了兩分,“這兩天你收拾一下,然后帶著平安悄悄離開白帝城吧。”
姜疏月突然悲聲哭泣:“女兒不孝,今后再也不能伺候您老人家了。”
如果可以,她絕不想遠離父親兄弟家人。
“傻丫頭,說這些做什么?天大地大,哪怕你今后你再也回不了白帝城,難道我還不能去見你們?”姜聞安慰姜疏月道,眼睛潮濕。
第三天清晨,一輛沒有姜氏族徽的馬車悄悄地從姜府內(nèi)駛出,朝北城門方向駛?cè)ァ?/p>
馬車內(nèi)坐著姜疏月和趙平安。
趙平安內(nèi)心有些不情愿,認為大荒世界這么危險,他還沒成長起來,到處亂跑不是明智之舉。
而且,他認為虎毒不食子,趙應(yīng)鵬成了鎮(zhèn)南侯府世子后不至于就把他殺了。
馬車順利出了白帝城,然后一路向北行駛。
姜疏月為了盡快遠離白帝城,不輕易停車休息,一直到午后太陽太毒,馬匹承受不住,不得不在官道路邊的一個茶水攤點停下休息。
趙平安和姜疏月下了馬車,走茶水攤坐下喝水透氣。
“阿彌陀佛,老衲有禮了。”
一個宣佛號聲音傳來,趙平安轉(zhuǎn)頭看去,看見旁邊多了一個肥胖如彌勒的老和尚拿著一只缽向他化緣。
趙平安隨手往胖老和尚的化緣缽里放了一塊碎銀。
“多謝小施主。”胖老和尚稽首感謝。
趙平安擺了擺手,轉(zhuǎn)回身繼續(xù)喝他的茶。
然而,喝了兩口茶,他發(fā)現(xiàn)胖老和尚并沒有走開,他不由再轉(zhuǎn)身看胖老和尚。
只見胖老和尚開口道:“老衲乃普渡山空念。老衲觀小施主孽緣纏身,且慧根深種,乃是與我佛有緣,請小施主隨老衲上普渡山修行。”
“老和尚,你這是恩將仇報啊。”趙平安不由笑罵道,“我好端端的,出什么家?”
“阿彌陀佛,罪過罪過。”空念老和尚道:“你印堂發(fā)黑,大禍臨頭,只是你不自知罷了。只要你隨老衲上普渡山修行,有無量佛光照耀,一切災(zāi)厄皆可消除。”
姜疏月突然站起來,一把拉起趙平安,十分警惕地對空念道:“老和尚,我兒子不可能出家的!”
說完,她就拉趙平安向馬車快步走去,要遠離空念。
她對普渡山很敏感。
豈料,才走出兩步,空念身形如神鬼一般,突然間出現(xiàn)在姜疏月和趙平安面前,用肥大的身軀擋住了去路。
“女施主,你可以走,但小施主要留下。”空念不容拒絕的道,透露出一股霸道,“他與我佛有緣,必須上普渡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