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顧爺爺也對我彎下了腰,“要殺就先殺我,這樣我死后下地獄也有顏面去見俊熙的父母了。”
我拿著鐵棍的身體踉蹌后退了一步,這個在商場上曾經叱咤風云,驕傲了一生的老人,就這樣跪在我面前,心中一時百感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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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顧爺爺態度強勢想要保住顧俊熙,那我的態度只會比他更強勢,現在顧家的掌權人顧文淵,他最終肯定還是會敗下陣來。
可現在他請求自己代孫兒去死,一時之間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?
顧文淵從身后扶住我的身體,目光犀利地看向掃過在場的眾人,隨后怒斥道:“都是死人嗎?由著老太爺這樣胡鬧!快把老太爺帶下去。”
保鏢立即反應過來,兩人上前將老太爺架起帶下去。
顧文淵看出我已經下不了手,直接拿走我手中的鐵棍道:“我是孩子的父親,報仇的事理應我來,阿芷,你離遠一些,省得臟了你的眼睛。”
顧俊熙和顧瑩瑩此刻最后的靠山也沒有了,兩人看向顧文淵拿著鐵棍向他們走過去,眼神中皆是驚懼,渾身發抖。
“小叔,我是你的親侄子啊,你要是殺了我,以后如何面對爺爺,九泉之下如何面對我爸,如何面對顧家的列祖列宗?”
顧文淵揮起鐵棍,聲色狠厲,“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了。”
鐵棍帶著風勢就要砸在顧俊熙的頭上,他直接被嚇得尿了褲子。
千鈞一發之際,我抬手拉住了顧文淵的胳膊。
顧文淵回頭看向我。
我深吸一口氣說道:“就這么讓他們死了,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,不如就打斷他們的手腳,將他們逐出顧家,讓他們受盡人間疾苦。”
顧文淵皺眉,“阿芷,你不用在意他說的那些話,那些身后之名我都不在意,我只要替你和孩子報仇。”
“文淵,其實有時候死不是最可怕的,他們從小生長在顧家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,現在把他們手腳打斷。”
“讓他們成為一個殘廢,去過連普通人都不如的生活,這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。”
顧文淵聽后沉思片刻,將手中的鐵棍扔給保鏢,冷聲吩咐道:“就按太太說的那樣做。”
保鏢接過鐵棍,毫不留情地往顧俊熙和顧瑩瑩四肢手腳砸去,兩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。
我冷漠地看著眼前這一幕,隨后手指輕輕撫上孩子的墓碑。
“寶寶,爸爸媽媽已經為你報仇了,你要是消氣了,就盡快再回到爸爸媽媽身邊好不好?”
顧文淵寬大的手掌握住我的手,“會的,阿芷,寶寶一定會回來的。”
之后顧文淵怕我睹物思人傷心,帶我搬離了顧家的別墅,稍有時間就會帶我出去旅游散心。
對于孩子的事,雖然我們誰都沒有再提,但彼此都清楚,這將是我們心中一道永久的傷疤。
直到三年后,我再次懷孕,從得知我懷孕之后,顧文淵整個人就如臨大敵一般,聘請數十個保鏢保姆圍在我身邊,連一只蒼蠅都近不了我的身。
孕五個月之后,顧文淵就不再去公司辦公,每天在家里寸步不離地守著我,隨著肚子越來越大,我雙腳浮腫嚴重。
顧文淵每天晚上替我安撫,看著我的肚子長吁短嘆地憂心的睡不著覺。
我抬手撫平他的眉間,笑道:“文淵我看你這個樣子,是患了典型的產前焦慮癥,我明天我陪你去看看醫生?”
顧文淵手掌輕輕撫在我的肚子上,“阿芷,我心中很慌,這個孩子一定不能出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