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再有意識,已經是深夜,小媳婦早就不知去向,炮爺如瘋了一般往家的方向跑。
從黑天跑到白天,又從白天跑到黑夜,炮爺什么都不想了,用本能支撐身體逃命。
等到了村子,炮爺吼了幾聲,咣當一下倒在了地上。
昏迷了小半天,在去縣城醫院的路上,炮爺醒了,和家里人說了這些事。
即使去了醫院,炮爺也大病了一場,臥床半個月。
這也好理解,在山上跑了一身熱汗,遇到冷風一吹,肯定得感冒。
除了家里人,沒人相信炮爺說的事情。
村里人都覺得炮爺是被黃皮子給迷了,產生了幻覺,畢竟村里人經常和草堂子村民做買賣。
有不信邪的村民還特意去草堂子村問了這件事,草堂子村民都說根本不可能,上山的村民還帶回來了不少魚。
把魚帶回村子,烹飪一番,十分鮮美,老少爺們吃著魚肉,還挺下酒。
漸漸地,炮爺也覺得是自己產生了幻覺。
話說入夏的時候,村里人又結伴去草堂子撈魚,可這次出事了,吃了魚的人無不上吐下瀉,吐的是骨頭茬子,拉的是長短不一的頭發,顏色也是多種多樣,黑色、白色等等。
村里人的反應讓炮爺再次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。
整不好那些魚就是人頭變的。
這時,炮爺也想明白了,那個晚上,小媳婦不是在洗臉,而是在小溪中撈人頭。
村里人上吐下瀉,那時候醫療條件有限,不管是啥病,赤腳醫生大多直接打一針青霉素。
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作用,村里人上吐下瀉幾天后,也都慢慢好了。
從此,沒有人敢再去草堂子撈魚。
后來,因為某種原因,村里人吃不上飽飯了,老少爺們餓呀,家里的孩子因為吃不飽也哇哇哭。
于是又有人將目光瞄準了草堂子的小溪。
相比于餓死,上吐下瀉不算什么。
這一次,村民吃了魚什么事都沒有,草堂子的小溪也好像有魔力似的,那里的魚怎么都撈不完,村民知道邪性,可依舊抵不過饑餓帶來的求生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