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光明不好對付啊。”江波故意嘆了口氣,眼角卻偷瞄著楊晉達的反應,“他能拿捏住劉文才幾個人,說明這小子有點道行”
“那又怎么樣?”楊晉達冷笑一聲,“他陳光明就敢保證自己一定干凈?還有他跟劉一菲走那么近,就沒點貓膩?”
他拍了拍江波的肩膀,“老江,只要你肯出力,保證能找出他的黑料!”
江波看著楊晉達眼里的狠勁,心里最后一點猶豫也散了。他“啪”地放下茶杯,站起身:“楊書記信得過我,我江波就不能慫!您說吧,要我做什么?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”
“不用那么夸張。”楊晉達笑著按住他的肩膀,“你先去查查陳光明那筆錢的來路,再盯緊財政所的程剛——那小子是姜浩的外甥,肯定跟陳光明穿一條褲子,有什么動靜隨時跟我匯報。”
“沒問題!”江波胸脯拍得啪啪響,剛才在會議室里憋的氣仿佛全撒了出來,“我這就去辦!財政所里有我的內線!保證讓陳光明”
“噓——”楊晉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指了指門外,“小心駛得萬年船。這事得悄悄辦,不能走漏半點風聲。”
江波重重點頭。
楊晉達端起茶杯,望著裊裊升起的熱氣,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——江波這個人,做事不計后果,他這把刀,總算能派上用場了。
這時門被輕輕推開,劉文才蔫頭耷腦地走了進來,像只斗敗了的公雞。他看到江波也在,腳步頓了頓,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。
“劉文才,你還有臉來見我?”楊晉達猛地一拍桌子,嚇得劉文才一哆嗦,“今天投票的時候,你舉的哪只手?啊?”
劉文才連忙低下頭,聲音像蚊子哼哼:“楊書記,我也是沒辦法啊。”他從口袋里掏出塊皺巴巴的手帕,擦著額頭的汗,“審計組查賬的時候,陳光明抓住了我的把柄我要是不聽話,就直接送縣紀委。”
“你被抓把柄了?”楊晉達愣住了,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方達他們是不是也”
“應該都差不多。”劉文才嘆了口氣,“我懷疑陳光明都掌握了證據,所有他們幾個乖乖聽話,不然”
楊晉達這才恍然大悟,難怪今天投票的時候,那些人一個個像被抽了魂似的,原來是被陳光明抓住了小辮子。
他靠在椅背上,感覺一陣頭暈目眩——陳光明這步棋,走得也太狠了。
“楊書記,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。”江波見縫插針,“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對付陳光明。依我看,可以從生活作風下手,給他搞點桃色新聞,保管讓他身敗名裂。”
劉文才連忙搖頭:“不行不行,生活作風問題可大可小,除非抓到現行,不然很難扳倒他。再說陳光明那小子油鹽不進,想抓他的把柄不容易。”
“那怎么辦?”江波有些不耐煩,“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騎在咱們頭上?”
劉文才皺著眉思索了半天,才緩緩開口:“最好能找到他的經濟問題,比如挪用公款什么的,只要拿到確鑿證據,一告一個準。”
他頓了頓,補充道,“我建議,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,先穩住陳光明,暗地里搜集證據。最好多管齊下,從工作霸道、生活作風、經濟問題幾個方面同時入手,總有一個能擊中他的要害。”
楊晉達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,目光陰鷙。他知道劉文才說的有道理,現在硬碰硬無異于以卵擊石。但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,恨不得現在就搞倒陳光明。
他抬起頭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:“咱們不出手,可以讓吳胖子出手。既然陳光明不同意那片果園給茅山金礦,吳胖子肯定對他恨之入骨,我現在就給吳胖子打電話”
劉文才提議:“等吳胖子和陳光明斗個你死我活,咱們們再出手,這叫螳螂捕蟬,黃雀在后”
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,吊燈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,像三只蟄伏在暗處的野獸,正等待著反撲的時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