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開木門,眼前的景象頓時與外面嘈雜的大廳截然不同。
這間所謂的“貴賓室”顯然是精心布置過的。
四壁貼著暗紋墻紙,墻角擺著臺嶄新的“鉆石”牌電風扇,正嗡嗡地轉著。
天花板上吊著盞仿水晶的玻璃吊燈,在煙霧中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靠墻擺著的那套“香港沙發”上,猩紅色的人造革已經有些開裂,卻依然彰顯著與外面長條木凳的不同身價。
房間里煙霧繚繞,劣質“大前門”香煙和散裝白酒的氣味混雜在一起,熏得人眼睛發酸。
茶幾上散落著幾個印有“上?!弊謽拥牟AП?,杯底殘留著渾濁的酒液。
最引人注目的是墻上那幅手繪的“迎客松”畫作,歪歪斜斜地掛著,旁邊還貼著張已經泛黃的《廬山戀》電影海報。
地上鋪著的化纖地毯上滿是煙頭燙出的黑洞,卻依然能看出是稀罕的“進口貨”。
整個房間處處透露著一種刻意的奢華,就像給土坯房刷了層金粉,既想顯擺又遮不住骨子里的寒酸。
幾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正圍坐在玻璃茶幾旁,酒瓶東倒西歪地散了一地。
看到這,肖滿倉趕緊諂媚的上前:“龍哥!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那個”
話沒說完,沙發上被叫做龍哥的黑襯衫男人便懶洋洋掀起眼皮,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般在楊桃桃身上舔了一圈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:“這就是阿強說的那個小麻雀?”
肖滿倉忙不迭推了楊桃桃一把:“對對對,龍哥您慧眼”
楊桃桃此刻正在空間里翻找趁手的家伙什,頭都沒抬一下。
鋼管?
太顯眼。
辣椒水?
不夠勁兒。
電擊棒?
這個好
江暮野瞇了瞇眼,想起黃毛說的。
這小妮子砸了他幾百塊的進口酒,還放話說要燒了他的場子。
他身子微微前傾,露出個帶著血腥味的笑容:“小麻雀架子不小啊,怎么,還得龍哥親自去請?”
看著楊桃桃跟個木頭似的,肖滿倉急得額頭冒汗,使勁兒把楊桃桃往前搡:“桃桃,你干啥的呢,快點……”
楊桃桃卻依舊不動,眼神冷得像冰,心里早把眼前這場面嚼碎了八百遍。
什么龍哥蛇哥的,擱這兒裝什么大尾巴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