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他被射下馬,為人所救,可那人,明明就是柳月,她是那邊的土著,一家人為了救下他,更是被滅族,他醒來的時候,她就在自己的手邊。
她死了,還想用這樣的故事來欺騙自己么?可是為什么,他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,心會那么的痛。
等到他再回過神的時候,已經靜坐了一夜了,周圍安靜的嚇人,他咳嗽兩聲,突然想起太醫所說的尸毒,在景葉歌身體里面隱藏的實在太深,就算有天山雪蓮壓制,在被火攻勢之后,怕也是兇多吉少。
而他的體內,也因為在斷崖的種種,暗藏著尸毒,只是經過治療,已經好了不少。
北冥修眼鏡生疼,有些東西仿佛就在胸口,要呼之欲出一般,讓人難受。
當初柳月說找到他的時候,已經奄奄一息,所以家里的人悉心照顧,哪知來了敵兵,一家都被滅口了,她帶著北冥修在尸體里藏了數十日,這才逃了過去。
北冥修嘴臉一絲冷笑,數十日,他一個大男人,都有了尸毒,她一個弱女子,一點事兒也沒有?
他站起身,疾步的往臨月軒過去。
天才微微亮,柳月還睡的沉沉,就被男人給拉了起來,抵在了床上,房間里面沒有燈,她驚呼出聲,渾身冷冽的氣息讓自己害怕。
“皇…皇上…”柳月正在噩夢,景葉歌回來向她索命,掐著她的脖子,“皇上…你可嚇死臣妾了,臣妾害怕,晚上夢到姐姐回來找我…”
柳月順勢靠在了北冥修的懷里,“皇上…今晚,就不要走了吧…”
北冥修把人的手抵在了上方,靠近,“那你倒是說說,你們無冤無仇,她為什么回來找你。”
“我…”柳月這幾日本就有些慌亂,此刻更是被放大,她緊緊擰著自己的手,語氣中帶著一絲的委屈,“皇上…你弄痛月兒了…”
北冥修的嘴唇帶著一絲的嘲諷,手狠的恨不得掐死她,“月兒,你說說,當初你是在斷崖的什么地方救下朕的。”
柳月聽到這個,內心止不住的顫抖,她張了張嘴,卻不知道如何開口,當初的人是景葉歌交給她的,她哪里知道地方。
“怎么月兒?你在哪里救了朕都不知道了?你不是說那還是我們的定情之地?”
北冥修的眼光越來越森冷,他的語氣之中也帶了讓人怖怕的狠戾。
“皇上…都這么久了,臣妾肯定都忘了啊…況且…況且那里全是尸體…我怎么…怎么知道在哪里…”
北冥修嗤笑出聲,“你不知道?全是尸體?那你為什么又要去全是尸體的地方?為了什么?好玩兒?”
北冥修心中源源不斷的悔恨,自己當初怎么就信了柳月的話,沉下心仔細的想,她的話不會有任何可以推敲的間隙,多是當初他剛剛得知了景葉歌要嫁給齊王,才會那樣的蠢不可及。
柳月的臉煞白,支支吾吾的再不出一句話,而北冥修的手越來越緊,仿佛是掐在她的脖子一般,不給人生機。
“皇…皇上…我快…呼吸…”
“皇上!”外面的奴才突然的跑了進來,匆匆忙忙,“飛虎將軍醒了!”
“什么?”北冥修一把甩開柳月,眼神中有一些驚喜,他立刻站了起來,走到陽關口,又回過頭,“好生的看著貴妃娘娘,陳年往事忘的快,這幾日,就讓貴妃娘娘好生的記。”
他說完就走了,留下柳月蒼白的一張臉,整個身體止不住的發抖,旁邊的下人過來伺候她更衣,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。
到了寒冰窟,里面只有一張冰石打造出來的床,上面躺著一個生命氣息嚴重微弱的男子,看到北冥修過來,微微的笑了笑。
太醫跪在一旁,低著頭,飛虎將軍這樣,已經算是無力回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