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流言蜚語盡管已經躲著白玉珠走,但還是有一部分鉆進了白玉珠的耳朵。
尤其是沈靜姝的孩子跟蔣伯封長得像,更是踩爆了她的雷區。
她氣得直接把蔣伯封的辦公室給砸了。
副廠長、主任、書記連勸帶哄的,才把人給安撫住。
“沈靜姝!又是沈靜姝!”白玉珠氣得眼睛都紅了,嘴一扁就要哭:“我要給我爸爸打電話!我要他派人查清楚,這到底怎么回事!”
她絕不相信蔣伯封僅僅是因為“廠長職責”。
那種眼神里的焦灼,抱著聰聰時的下意識保護姿態女人的直覺讓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。
廠里只有宣傳科那兒有一臺電話,被她理所當然地霸占了。
電話一接通,白玉珠的聲音立刻帶上了濃重的哭腔,委屈得不行,“您得管管伯封哥吧,他被廠里一個不要臉的女工纏上了!”
她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。
“伯封哥只說是以前認識的人,但我覺得沒那么簡單,你不知道,廠里風言風語的!”
“你把伯封哥調回來吧!這破廠子有什么好待的。”
電話里傳出訓斥的聲音。
白玉珠就只是哭。
半晌,電話那頭聲音疲憊下來,約么是安撫了這位“嬌小姐”,又許諾了什么,白玉珠這才破涕為笑。
醫院那邊,檢查結果出來了。
沈靜姝傷的很重。
鋼針雖然沒傷到骨頭,但貫穿傷加上感染風險。
醫生要求她必須在家靜養至少半個月,別說手指,整只手最好都不要動,每天過來打一次吊瓶。
這對靠雙手吃飯的沈靜姝來說,無疑是雪上加霜。
醫藥費雖然廠里出了,但不能干活就沒有工資,家里的存糧本就不多。
小小的筒子樓里,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和中藥的苦澀。
“媽媽,喝藥。”聰聰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豁了口的粗瓷碗,里面是黑乎乎的藥汁。
他小臉繃得緊緊的,眼神里滿是擔憂和超越年齡的懂事。
才五歲的孩子,在沈靜姝不知道的時候,居然已經學會了生爐子熱飯。
笨拙地給媽媽擰毛巾擦臉,甚至學著熬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