審訊室里,氣氛比拘留室更壓抑。
桌子后面坐著昨天盤問她的那個中年男人,旁邊還有一個負責記錄的年輕女子。
“沈靜姝,考慮得怎么樣了?還不打算交代你的非法所得藏在哪里?還有,是誰在背后給你撐腰,讓你這么大膽子搞投機倒把?”
中年男人敲著桌子,語氣咄咄逼人。
沈靜姝咬了咬唇,道:“這不是投機倒把,上面的政策已經變了,你們不會不知道吧?”
男人審視著她,突然話鋒一轉,問道:“誰告訴你變了?是不是給你撐腰的那個人?”
“沒有人給我撐腰。”
這話明顯底氣不足,因為沈靜姝心知肚明,供銷社這個工作,怕是跟蔣伯封脫不了關系。
他總是這樣,會侮辱他,也會幫她。
會因為他承受非議,飽受委屈,也受他的照顧和關照。
以至于,沈靜姝對他的感情十分復雜。
她的回答換來了男人一聲冷笑。
“沒人撐腰?那你供銷社的工作怎么來的?沒人打招呼,趙主任能讓你一個背著處分的人進去?還默許你干私活?”
沈靜姝咬緊嘴唇。
她不能把蔣伯封牽扯進來。
“不說是吧?行!”男人失去了耐心,猛地站起來,“那就繼續關著!什么時候想通了,什么時候交代!帶走!”
就這么一直挨著,到了晚上,看守給了她兩個雜糧窩頭,一杯熱水。
沈靜姝狼吞虎咽的吃了。
過了一會,又有人叫她。
“沈靜姝,有人來看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