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沈靜姝慘白的臉,聲音漸漸低沉下去。
“而且靜姝,這么多年,我也很累了。”
沈靜姝眼瞳一顫,咬住了唇:“墨白,對不起我真的欠你太多”
江墨白淡淡一笑:“你跟我之間,說什么欠不欠的?”
“但是聰聰,需要他的親生父親。你也需要一個真正有能力、也愿意豁出命去護住你的人。
那個人,從來就不是我江墨白。是蔣伯封。”
“靜姝,放下吧。放下你的恐懼,放下你的驕傲,也放下對我的那點愧疚和依賴。
去面對他,為了聰聰,也為了你自己。”
說完這番話,江墨白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,又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。
他深深地看了沈靜姝一眼,那眼神里有釋然,有不舍,有祝福,最終都化為一片平靜的深潭。
他沒有再說什么,轉身,腳步有些沉重地走出了病房,輕輕帶上了門。
門關上的聲音,在寂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沈靜姝呆呆地坐在病床上,淚水無聲地滑落。
或許墨白的話是對的。
或許,她可以勇敢一點,去接受蔣伯封。
可是那樣的話,蔣伯封真的有能力跟白家父女兩個抗衡么?
這樣,會不會害了他,也害了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