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志,我看你里的衣服式樣都挺好看的,就是扣子劣質,不如試著用我這個,這都是我一顆一顆自己做的”
“我全要了。”
女人還要再說,被沈靜姝這句話弄得一愣。
“都都要?我這個”
沈靜姝朝她笑:“你有多少,我全要了!”
女人眼睛一下子亮了,喜得不知道怎么好。
“都在這兒了,都在這兒。”
她把籃子往前面柜臺上一扣,開始一個一個地數,大的小的,還有樣式都分開,最后數出來,一算賬,應該是十九塊三毛五。
沈靜姝痛快地拿錢,一點價沒往下壓。
弄得女人也很不好意思,只收那十九塊,三毛五直往回推。
兩邊拉扯一番,沈靜姝也只好把錢收回去。
算賬的時候,難免閑聊幾句。
沈靜姝這才知道,這個女人姓李,叫李春花,兩年前,男人在地頭上干活,噴農藥的時候沒戴口罩,中毒死了。
家里公婆去的早,娘家靠不上,一個人拉扯著兒子,過得苦不堪言。
后來公社散了,她帶著兒子進城。
也找不到啥正經工作,只能像當初沈靜姝似的,到處打零工,勉強掙個糊口的錢。
說起來,出來賣紐扣,還是沈靜姝給她的啟發。
人家都敢開店,她憑啥不能賣扣子?
原料是撿工廠里不要的殘次品,邊角料,她用大鍋給燒化了,又請鐵匠給打了兩個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