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下是潮濕的雜草,頭頂隱約透進一絲光亮。
她艱難地撐起身子,發現三人墜入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巖洞中。
“姜時愿!”陸景川的怒吼在洞中回蕩,“你為什么要推洛希?!”
童洛希縮在他懷里抽泣,肩膀一聳一聳:“景川哥哥,我好怕……”
“我沒有推她。”姜時愿聲音嘶啞,“是她想殺我。”
“我跟你說過多少遍,我跟她沒什么!”陸景川一把揪住她的衣領,“你怎么能狠心害她性命?”
姜時愿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,突然覺得可笑。
她的手指還滴著血,卻沒人關心她是怎么傷的。
“我說了,是她推我。”她一字一頓地重復。
陸景川冷笑一聲,松開她轉而摟住童洛希:“謊話連篇。”
夜幕降臨,洞內溫度驟降。
姜時愿裹緊了外套,而只穿著連衣裙的童洛希開始發抖。
“把外套給洛希。”陸景川命令道。
姜時愿不敢置信地看著他:“我也很冷。”
“這是你欠她的。”他不由分說地扒下她的外套,裹在童洛希身上。
童洛希躲在陸景川懷里,沖姜時愿露出勝挑釁的微笑。
姜時愿抱緊雙膝縮在角落,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。
寒意像毒蛇一樣鉆進骨髓,她的意識開始模糊。
恍惚間,她想起五年前那個雨夜——陸景川被仇家追殺,他們的車翻下山崖。
她背著昏迷的他,在暴雨中走了三個小時。
【堅持住……求求你堅持住……】
那時的她,滿身是傷卻不肯放下他。
而現在,他連一件外套都不愿留給她。
“下面的人能聽到嗎?”
不知過了多久,救援人員的聲音從洞口傳來,姜時愿在高燒中勉強睜開眼。
“由于巖層不穩定,請按指示一個一個上來!”
探照燈的光束掃下來,救援人員看到姜時愿血肉模糊的手指和蒼白的臉色:“傷勢最重的先上!”
“讓洛希先上。”陸景川突然開口,“她是被姜時愿害的,受了驚嚇。”
姜時愿想說話,卻發現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。
她眼睜睜看著陸景川扶著童洛希走向救援梯,那畫面與記憶中的某個場景重疊——
那年直升機救援時,恐高的她死死抓著梯子不敢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