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,”她看著童洛希得意的眼神,麻木地重復,“是我的錯。”
回到別墅,郵箱里靜靜躺著外交部的正式任職通知。
姜時愿撥通了恩師的電話:“老師,我今天就走……是的,都處理好了?!?/p>
她從抽屜深處取出那本假結婚證,一點點撕成碎片。
紙屑落入垃圾桶的瞬間,她仿佛聽見什么東西也跟著碎掉了。
行李箱很簡單——幾件換洗衣物,母親的項鏈,還有那張她珍藏多年的大學合影。
照片上,年輕的陸景川摟著她的肩膀,笑容干凈明亮。
她輕輕摸了摸照片,然后把它反面朝下塞進箱底。
機場人來人往。
手機震動起來,童洛希發來一連串照片——
陸景川睡顏的特寫、兩人十指相扣的手、閃閃發光的鉆戒。
而垃圾桶里,她熬了四個小時的雞湯散發著最后一絲熱氣……
姜時愿劃到最后一張,是童洛希對著鏡子拍的自拍,脖子上滿是曖昧的紅痕,背景是陸景川的襯衫。
她平靜地看完所有照片,然后關機,將手機扔進垃圾桶。
登機廣播響起時,她最后看了一眼這座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城市。
再見了,陸景川。
這一次,是永別。
陸景川站在雪山酒店的落地窗前,窗外是皚皚白雪,陽光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。
童洛希從身后環抱住他的腰,臉頰貼在他的背上,聲音甜膩:“景川哥哥,在想什么呢?”
他低頭看了眼手機,屏幕停留在和姜時愿的聊天界面。
最后一條消息是她發的:【記得帶胃藥,那邊溫差大。】
而他只回了一個“嗯”。
再往上翻,全是她的叮囑……
天氣變化、飲食注意、行程安排……
而他回復的永遠只有寥寥幾個字,甚至覺得煩的時候,一個字都不會回復。
“沒什么?!彼掌鹗謾C,語氣淡淡的,可心里卻莫名煩躁。
童洛希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,眼底閃過一絲陰郁,但很快又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,踮起腳尖吻他的唇角:“是不是累了?我們去泡溫泉吧,你最近太辛苦了……”
她的唇貼上來,柔軟溫熱,可陸景川卻下意識偏了偏頭,這個吻只落在他的下頜。
童洛希眼神一暗,隨即撒嬌似的摟緊他的脖子:“景川哥哥,你怎么了?是不是……不想理我了?”
“沒有。”他揉了揉眉心,壓下那股莫名的煩躁,勉強扯出一抹笑,“走吧,不是要拍照?”
童洛希立刻喜笑顏開,拉著他到雪地里擺姿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