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看……她神經質的拍手開始大笑,“窗外有直升機來接我了……”
護工們見怪不怪地給她注射鎮靜劑。
直到某個暴雨夜,童洛希在去廁所時發現生銹的窗戶鎖松動了。
這是唯一可以逃跑的機會了。
她不顧一切地爬出窗口,從二樓摔了下去。
后腦勺撞在石頭上的聲音被雷聲掩蓋。
鮮血混著雨水在地上蜿蜒,她瞪大眼睛看著夜空,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雪山度假那天——
陸景川溫柔地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油:“慢點吃。”
這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。
“童小姐?童小姐!”護士發現她時,血已經流了一大灘。
院長顫抖著撥通陸景川的電話:“陸、陸總,327號病人意外墜樓……”
機場貴賓室里,陸景川正反復檢查護照。電話那頭的聲音讓他動作一頓:“死了?”
“是的,初步判斷是顱腦損傷……”
“這種事還需要問我?”陸景川不耐煩地打斷,“按流程處理。”
掛斷電話,他望向窗外準備起飛的私人飛機。
助理小心翼翼地問:“陸總,要不要延遲行程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陸景川將手機扔進沙發,“一個瘋子而已。”
飛機沖破云層時,南城正下著小雨。
賀淮奕撐著傘站在花店門口,看著姜時愿踮腳給新到的玫瑰剪刺。
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,發梢沾了雨水,在陽光下閃著細碎的光。
“小心扎手。”賀淮奕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剪刀。
姜時愿抬頭微笑,眼角眉梢都是陸景川從未見過的輕松愜意。
而此時,千里之外的殯儀館里,童洛希的尸體被推進焚化爐。
沒有親人,沒有葬禮,所有的糾纏和愛恨,最終隨著她的死亡變成了一把灰。
殯儀館外的電視機正在播放財經新聞:
“據悉,陸氏集團總裁今日抵達南城,此行目的不明……”
南城的海風帶著咸濕的氣息,陽光灑在白色的沙灘上,遠處海浪一層層涌來,又緩緩退去。
陸景川站在民宿的柵欄外,手指死死攥緊,指節泛白。
他看到了姜時愿。
她穿著簡單的白色棉麻連衣裙,頭發松松地挽在耳后,正彎腰修剪著一叢盛開的玫瑰。
陽光落在她的側臉上,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,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