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將程語翎給的雜志攤在桌上,一頁一頁地翻看著,那些熟悉的品牌,那些大膽的設計,讓她感覺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紀,腦子里迸發出無數新的靈感。
陸津州回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。
燈光下,她微垂著頭,神情專注,手指在那些精美的圖片上輕輕劃過,那雙狐貍眼亮得驚人。
他腳步放得很輕,沒有打擾她。
他已經從大院的消息網里,聽說了今天選拔會的結果。
出乎意料,又似乎在情理之中。
姜眠她,好像總能創造奇跡。
他洗漱完畢,換上常服出來,見她還在看,便倒了杯溫水,放到了她手邊。
姜窈這才回過神,抬頭看了他一眼,眼里的興奮還沒散去。
“我贏了。”她說,像個得了糖吃的小孩,在向家人炫耀。
“嗯。”陸津州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,拿起一本軍事雜志,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,“聽說了。”
姜窈被他這平淡的反應噎了一下,故意挑眉看他:“陸團長,你就一個‘嗯’?這可是為咱們軍屬單位爭光,為國家創匯的大事。”
陸津州翻書的動作一頓,抬起眼,那雙深邃的瑞鳳眼在燈下顯得格外認真。
他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我的戰友,理應獲勝。”
又是戰友。這個男人就是不會夸人。
“知道了,陸指揮官。”她俏皮地回了一句,低頭繼續看雜志,心情卻比剛才更好了。
“下個星期,我就要去羊城了。”姜窈喝了口水,語氣里充滿了期待,“大概要去半個月。”
半個月。
陸津州聽到這個時間,心里莫名的,空了一下。
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回來,能看到這盞為他而亮的燈,能聽到縫紉機“咔噠咔噠”的聲音。
她突然要離開這么久,這個屋子,又會變回那個冰冷空曠的宿舍。
這個認知,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。
“哦。”他應了一聲,語氣比剛才還要平淡,似乎想以此掩飾什么。
姜窈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情緒的細微變化,抬眼看他:“怎么了?不高興我出差?”
“這是你的工作。”陸津州迅速否認,視線落在書頁上,一個字都沒看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