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選擇死亡就意味著,要最先割舍這一切,選擇死亡的人,一定知道活著的人會有多痛苦,他們提前預(yù)料到了,死亡會帶來什么,卻還是選擇死亡,因為他們的痛苦早已大于活著的人思念他們的痛。
心臟被搟面杖反復(fù)碾壓的感覺,也連通著鼻竇和眼眶,眼淚和鼻塞同時來臨,李樂事只能往后仰躺在座椅的靠背上,用重力,把鼻涕和眼淚硬生生憋回去。
為什么?
這個為什么不是在質(zhì)問她為什么選擇尋死,而是疑惑,是什么把她逼到這個地步。
到底為什么?
她都經(jīng)歷了什么?
答案就在面前,林若淼。
姚皆宜眼看著電腦小天才鼠標點點,鍵盤敲敲,面前就出現(xiàn)了一個女孩的照片和信息。
對李樂事的速度和頭腦佩服的同時,也被林若淼的所作所為感到氣憤。
他想起了林若淼房間里刑法書里夾著的那張拍立的照片。
昏暗的酒店房間里,一個女孩赤裸的身體,皮膚上被人用黑筆寫滿了污言穢語,身邊的禽獸們帶著面具,做女孩做著禽獸的行為。
拍立的的白色邊框,還寫了字,[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]。
照片太昏暗和模糊,看不清照片上人具體是誰,但是對比著這個叫湯習(xí)與的女生的證件照,姚皆宜認為,十有八九就是她。
“艸他媽的兔崽子!”
一句國罵確實讓李樂事的情緒一下子成功憋回去了。
單罵這一句,沒法讓姚皆宜解氣,這股氣從他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就已經(jīng)積累到現(xiàn)在了,只不過當(dāng)時還只是氣憤,這張照片和這句話組合在一起,明顯就是林若淼在威脅一個女生,只不過這個女生是誰,他們中間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他無從知曉。
現(xiàn)在李樂事用了不到一分鐘,就能把人的身份查出來了,看著大概得知了前后因果,就是因為女生占了保研的名額,所以他要毀掉一個女孩子,就是為了讓自己保研。
索性的是,她沒有死,還活著,可是她接下來的人生,也要一直活在噩夢里。
李樂事穩(wěn)定了情緒,瞄著這一桌子的文件和電腦上的資料,“這肯定不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。”
“這小子初中的時候,就開始對姑娘動手動腳,還讓人懷孕了,”姚皆宜太陽穴氣得直突突,如果這小子不是已經(jīng)死了,他非得親手把人抓回來,給他兩巴掌,“他爸說一個月就給他兩千五生活費,多的沒有,施易懷疑他可能在學(xué)校里給人拉皮條,所以才有這么多錢買電腦和什么典藏版漫畫,還有那一柜子好幾萬的塑料玩具”
李樂事沒去林若淼家,前面的判斷都是基于林家的經(jīng)濟情況,現(xiàn)在看來,林若淼在學(xué)校大方闊綽的金額來源,有極大可能,跟犯罪行為有關(guān)。
“這六個死人,一個比一個惡心,管不好下半身的男人全部爛褲襠,后面被雨傘捅穿再來回開關(guān),老了全都丟去亂葬崗喂狗。”
這是姚皆宜第一次聽李樂事‘飆臟話’,驚訝得他都忘記自己在生氣,絲毫忘了李樂事罵人和自己剛才國罵的水準差多了,起碼沒有違禁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