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喲,真可憐,下這么大雨,跪在地上?!?/p>
“這孟家人也太絕情了,竟然連門都不愿開。”
“可不是么,這么嬌滴滴的人跪一場,少不了得生場大病?!?/p>
“這跪在門口叫夫人是干什么,鎮北侯夫人不是早死了?!?/p>
“是早死了,不過聽說又回來了。”
“死了的人還能回來啊?!?/p>
出來的沈卿知心疼地將外衣搭在林婉柔的身上,“起來吧,婉柔,你這是何苦呢?!?/p>
林婉柔一張俏臉被雨水浸得發白,抬眼看向他的眼中更是雨中帶淚,可憐得讓人心疼,“侯爺,都是妾身的錯,只要南枝愿意跟你回府,妾身做什么都愿意,妾身只愿侯爺能夠活得自在。”
說罷,她便又一聲聲喚起來:“南枝,是我錯了,求你跟侯爺回府吧?!?/p>
府門大開,身著月白錦衣的少年沈硯修手握竹骨油傘緩步而出,他的半邊肩頭已經被雨水浸透,衣服貼在身上,勾勒出少年初成的清瘦骨架。
而在他傘下護著的另一邊,卻是身著素色衣裙未沾一滴水的孟南枝。
雨珠順著油傘而下,打在她鬢邊斜插的白玉簪上,濺出的水絲印在細長的睫毛,卻襯得她的眼睛越發透亮。
圍觀路人發出一陣驚呼。
“是鎮北侯夫人。”
“果真回來了?!?/p>
“還是那么年輕,那么漂亮?!?/p>
“怪不得鎮北侯對她念念不忘,不續弦。”
林婉柔見狀,心中憤懣難平,指尖因暗暗使力而泛白,卻仍強迫自己壓下心中情緒,跪地向前,一步步挪到孟南枝跟前。
她的聲音顫抖,帶著無盡的哀戚,一字一句,泣不成聲地傾訴著心中的悲苦。
“南枝,我錯了,你跟侯爺回府吧。”
“南枝,我錯了,當年淹死在大衍湖里的應該是我,是我的錯,我身份低微就不該活著?!?/p>
“你不在的這些年,我一心想著替你照顧好侯爺和世子,就是盼著哪一天你回來了會高興?!?/p>
“可是,我卻沒想到你竟然誤會我故意搶了侯爺?!?/p>
“我沒有,不,是我的錯,我不該聽太后懿旨嫁侯爺為妻?!?/p>
“南枝,我錯了,都是我的錯?!?/p>
“南枝,侯爺那般愛你敬你,哪怕尋不到你也不續弦,只為等你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