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箏箏便順著母親的話對孟南枝說道:“南姨,我母親說她錯了,求您不要趕母親出府。”
“莫要求她,本侯不會休你母親。”沈卿知攔住陸箏箏,看著孟南枝面色陰沉道:“你,出去。”
“可以。”孟南枝盯著沈卿知的臉,嘴角輕彎,“修兒,珩兒,把這屋內的掐絲琺瑯妝奩、和田玉雕觀音像、汝窯天青釉瓶,都帶走。”
她的嫁妝,竟然用在她的身上。
沈硯修和沈硯珩聞言立馬就開始搬東西,沈卿知面色漲紅,“孟南知,你非要鬧得如此難看!”
“沈卿知,到底是誰非要鬧得如此難看,你心里沒有一點數嗎?”孟南枝眸色如冰,冷聲道:“我說過,還有一日。”
說罷,便帶著沈硯修兄弟離去。
“世子哥哥。”
身后傳來陸箏箏帶著哭腔的輕喊。
沈硯修拿著東西的腳步微頓,卻沒有回頭。
……
孟南枝他們回到孟府時,剛好碰到從宮里回來的父親。
孟正德去時穿的是石青色常服,回來的時候披的卻是繡著流云紋的藏青色披風。
到了正廳,孟正德連忙將那披風下,小心地疊好遞給胡姨娘。
胡姨娘沒敢教給下人打理,親自捧著放進了內屋。
孟南枝眼神閃了閃,那紋樣是內造獨有的緙絲技法,怕是天子親自給父親披上的。
看來父親雖然請辭了太傅一職,但天子對他依舊敬重。
孟正德接過她遞過來的姜湯一口喝完后,才道:“圣上已命工部帶著河工奔赴山城九曲河沿岸。”
孟南枝暗自松了口氣,圣上既然已有所安排,那先前的擔憂與努力便沒有白費。
胡姨娘看他們一個個雨里來雨里去地跑了半天,心的催他們趕緊去歇著,“今日都累了一天,你們也快去歇著吧。”
待胡姨娘服侍著父親歇下,在她的催促下,孟南枝才在丫鬟的陪同下撐著雨傘回了閣樓。
見母親上樓,次子沈硯珩眸光一閃,風一般就跟著上去,“母親等等我。”
沈硯修見弟弟連傘都不拿,忙拿著傘跑過去,給他撐上,也跟著上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