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他還是晚了一步。
所謂的“異香齋”,已經變成了一片焦黑的廢墟。
空氣里,還彌漫著木炭和香料混合的刺鼻味道。
周圍的店家說,是昨天半夜走的火,火勢大得嚇人,等救火隊趕到,已經燒得什么都不剩了。
鋪子的掌柜和伙計,全都活不見人,死不見尸。
線索,在這里,被一把火,燒得干干凈凈。
韋長安站在廢墟前,面沉如水。對方的手段,干凈,利落,狠辣。
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,他的身體,猛地繃緊了。
有人在看他,不是女帝派來的那些廢物。
那道目光,是潛伏在暗處的,充滿了殺意。
他猛地回頭。
街角的人群里,一個不起眼的貨郎,正低著頭整理自己的擔子。
一切,看起來都很正常。但韋長安知道,就是他。
那是一種野獸般的直覺。
他不動聲色地轉身,拐進了一條錯綜復雜的小巷。加快腳步,左拐右繞,試圖甩掉那條尾巴。
可那道目光,如影隨形,死死地釘在他的后背上。
對方的身手,極好。是個頂尖的高手。
韋長安的心,沉了下去。
他鉆進一個死胡同,后背緊緊貼著冰冷的墻壁,手里,已經攥緊了一把從袖中滑出的短刃。
巷口,腳步聲響起。
不疾不徐。
一下,一下的。
一個身影,出現在了巷口。
但,只是一個路過的醉漢,嘴里哼著不成調的曲子,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。
那道充滿殺意的目光,消失了。
韋長安松開緊握的短刃,后背,已經被冷汗浸透。
對方,是在警告他,不要再查下去了。
回到宮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