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這副窩囊樣,真不知道我們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,究竟看上了你哪點(diǎn)。”
韋長安這才敢顫顫巍巍地站起身,弓著腰,低著頭,完美地扮演了一個被嚇破了膽的奴才。
“我這兒,還有很多‘夢回香’?!蓖匕涎噍p輕晃動著酒杯,猩紅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曖昧的痕跡。
“自然,也有很多能讓男人……枯木逢春的獨(dú)門秘藥。”
“韋公公,你是個聰明人。”她的聲音壓低,充滿了蠱惑。
韋長安突然看著她訕訕的笑了起來,“我知道,謝謝公主夸獎?!?/p>
拓跋燕:“……”
沉默幾秒,她繼續(xù)道:“有時候,站對隊(duì),比所謂的忠誠,要重要一萬倍?!?/p>
“一道門,是跟著你那外強(qiáng)中干的主子,走向死路。另一道門,是潑天的富貴,和一個真正的男人,本該擁有的一切?!?/p>
她站起身,走到門口,不再回頭看他。
“鑰匙,就攥在你自己的手里。什么時候想明白了,驛館的大門,隨時為你敞開?!?/p>
話音落下,她嬌笑著推門離去,只留下一室讓人心亂神迷的異香,和一個后背被冷汗徹底浸透的韋長安。
……
養(yǎng)心殿內(nèi)的空氣,比皇陵地宮還要陰冷。
韋長安跪在大殿中央,用一種毫無感情,只有恐懼的語調(diào),復(fù)述著與拓跋燕的每一次對話。
他沒有添油加醋,只是平鋪直敘。
但當(dāng)他說到最后那句,那句誅心之言,“一個能為她傳宗接代的男人”時,整個大殿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龍椅上的女帝,隱在昏暗的光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
她一動不動,一言不發(fā)。
但韋長安能感覺到,那龍袍之下,一股足以將人撕成碎片的風(fēng)暴,正在瘋狂醞釀。
她最深、最致命的秘密,被一個虎視眈眈的鄰國給知道了。
這不亞于一把刀,已經(jīng)懸在了她的頭頂。
不知過了多久,久到韋長安的膝蓋都開始發(fā)麻。
女帝,終于動了。她修長白皙的手指,在龍椅的扶手上,輕輕敲了一下。
“噠?!币宦暣囗?,如同一記重錘,狠狠砸在韋長安的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