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一驚,“說。”
“奴才查閱了所有卷宗,又詢問了太醫院的當值太醫,發現那‘驚獸散’中,有一味最關鍵的主藥,名為‘赤蝎草’。”
韋長安的聲音,控制得恰到好處,既有發現線索的邀功,又帶著對后續結論的恐懼。
“根據陛下之前賜予奴才的西域資料記載,此草,乃是月氏國的獨有特產,極為罕見?!?/p>
他說完,便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,身體微微發抖,仿佛被這個結論給嚇破了膽。
他只說了草,沒說那個裝草的袋子。說了月氏國,也沒提威遠侯。
珠簾后的女帝,沉默了。
良久,她那冰冷的聲音,才再次響起。
“拓跋燕……”她念著這個名字,像是在咀嚼一塊淬了毒的骨頭。
“好,很好?!?/p>
“你做的不錯。”
女帝的聲音里,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“一條會咬人的狗,總比廢物強?!?/p>
“去準備吧,該上朝了?!?/p>
“奴才遵旨?!?/p>
韋長安叩首,然后躬著身子,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大殿。
在他轉身的那一刻,他臉上那副惶恐的表情,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。
……
太和殿。
文武百官,分列兩旁。
整個大殿莊嚴肅穆,落針可聞。
女帝端坐于龍椅之上,面沉如水,不怒自威。
韋長安和上官婉清一左一右,侍立在她的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