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韋公公,真是走了天大的運(yùn)了!先是得了陛下信賴,現(xiàn)在又搭上了月氏公主這條線!”
為首的月氏侍衛(wèi),扯著嗓子,聲音洪亮地喊道。“奉我們長公主之命,特為韋公公送來賀禮!”
“公主說了,韋公公是個聰明人,日后,少不了公公的潑天富貴!”
韋長安從屋里出來,看到這陣仗,臉上的血色,“刷”的一下就褪得干干凈凈。
他整個人都在抖,像是得了羊癲瘋。
“不不不!使不得!這萬萬使不得啊!”
他沖上去,想要把那些箱子推回去,聲音都變了調(diào)。
“無功不受祿!奴才何德何能,敢受公主如此大禮。快!快抬回去!”
“韋公公,這就見外了。”月氏侍衛(wèi)皮笑肉不笑地按住他的肩膀,那力道,像鐵鉗一樣。
“我們公主賞出去的東西,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。”
“您啊,就安心收下吧。”他們放下箱子,也不管韋長安那張慘白如紙的臉,就這么大搖大擺地走了。
留下韋長安一個人,對著幾個燙手的山芋,站在原地,如墜冰窟。
他知道,從這一刻起,自己已經(jīng)被架在了火上。
四面八方,無數(shù)雙眼睛,正死死地盯著他。
有羨慕,有嫉妒,但更多的,是來自皇宮最深處,那道冰冷刺骨的審視。
他甚至能感覺到,暗處,那些屬于女帝的探子,已經(jīng)將這里發(fā)生的一切,一字不漏地傳了回去。
果然。
不到一炷香的功夫。
上官婉清的身影,出現(xiàn)在了巷道的盡頭。
她還是那身干練的宮裝,但今天的臉色,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,那張絕美的臉上,像是覆了一層萬年不化的寒冰。
她徑直走到韋長安面前,看都沒看那幾個華麗的箱子一眼。
目光,像刀子一樣,刮在韋長安的臉上。“韋長安。”
她的聲音,沒有起伏,沒有感情。“陛下,召你覲見。”
“勤政殿。”
“立刻。”
韋長安的心,猛地沉了下去。
他雙腿一軟,幾乎是癱倒在地,臉上是純粹的,不加任何掩飾的恐懼。
“上官女官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上官婉清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(jī)會,冷冷地轉(zhuǎn)身。“走吧。”
……
勤政殿內(nèi),所有的宮人都被屏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