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藥丸給凌清禾喂下,她便抓緊時間收拾了東西從耳房回到西苑,她只有一個下午的時間,明日秀女大選,她們就得回掖庭宮考核,最好是晚上就能有個合理的答復。
兩位主子的事情交給她們自己處理,謝三娘回到暫時空無一人的西苑便開始細細思考眼下有的線索。
儲秀宮里的勢力暗潮涌動,說到底也就是三位嬤嬤身后的勢力在互相掣肘。
柳嬤嬤幫著她,秦嬤嬤明顯不管這些事,那就只有形跡可疑的周嬤嬤。
要找到周嬤嬤同一勢力的人,還得想想誰和她有關系。
謝三娘回想尚懷說的話,蔣木雙似乎與周嬤嬤并非同一勢力的人,不然不會暗地里嚼舌根。
既和蔣木雙不對付,又和柳嬤嬤關系不大,謝三娘忽然深思一動,那不就是馮娣嗎。
是了!她怎么忘了馮娣這個忽然傍上貴人來威脅她的人。
蔣木雙暗地里詛咒她和歿了的劉御女一個下場,柳嬤嬤也多次囑咐離這種心術不正的人遠一些,宮里的勢力那么多,貴人也不會親自來儲秀宮,看來馮娣和周嬤嬤背后十有八九就是同一個人。
那她只要想辦法弄清楚馮娣傍上的貴人是誰,一切便都明朗了。
想明白了這些,謝三娘心中大定,叫她和周嬤嬤周旋肯定沒幾句話就會潰不成軍。
不過馮娣嘛,畢竟人家不知道吃錯了什么藥,非得要她做這個大宮女,說不定能因此利用一番,順便打聽清楚上次的威脅是真是假。
時間緊迫,她將身上淋shi的衣服換了一件,穿了雙稍微厚些的鞋子避免進水,先去側門領了食盒,從同樣取食的其他幾位宮女口中得知確有此事,小跑著送去給二位秀女享用。
一切準備就緒,謝三娘便取了馮娣的食盒,前往對方住的屋子門口守株待兔。
馮娣沒有帶傘,這批宮女也暫時沒人愿意伺候巴結她給她借傘,故而只能沿著墻邊的檐下提著裙擺緩慢回屋。
在屋門口瞧見提著食盒的謝三娘,她嘴角微勾,又似乎想到什么,看了一眼身上的狼狽,繞過對方進了屋子,收拾了半天才喚人進去。
謝三娘每次都沒空琢磨她多變的心思,腦子里一遍遍思索應當如何套話才好,聽到馮娣的聲音,深吸一口氣,推門進去。
馮娣果然已經將身上的臟衣服褪去,滿臉勢在必得的笑意坐在椅子上:“三娘,你終于醒悟了,愿意做我的宮女了?”謝三娘將食盒放到桌上,輕輕打開,取出里頭正溫熱著的飯菜,為她布菜。
“回馮主子,這幾日奴婢細細思索了前幾日您說的話,還有一些困擾想請您解惑。
”馮娣臉上的表情稍微淡了些:“你哪來這么多問題,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,趕快問吧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