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未如此狼狽。
她以為自己贏了,她得到了蕭和安的人,得到了蕭家媳婦的名分。
可剛才那一巴掌,把她所有的幻想都打碎了。
蕭和安看她的眼神,比看路邊一條流浪狗還要嫌惡。
而沈知意……她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懶得給她。
不。
她不能就這么認輸。
夏芷柔深吸一口氣,那張原本因屈辱而扭曲的臉,在轉瞬間,又恢復了那副柔弱無助的模樣。
她捂著臉,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掉,踉踉蹌蹌的,朝著蕭家的方向跑去。
第二天,服裝作坊。
沈知意正在埋頭核對昨天的賬目,百貨公司那邊結的第一筆款子,數目不小。
她要把工人的工資、布料的成本,一筆一筆算得清清楚楚。
“姐!”沈知瑤端著杯水走過來,還是氣鼓鼓的,“昨天那事,就這么算了?蕭和安那個王八蛋,憑什么打人啊!還有夏芷柔那個白蓮花,看著就來氣!”
“他們的事,跟我們有什么關系?”沈知意頭也沒抬,翻過一頁賬本,“嘴長在他們身上,手長在他們身上,我們管不著,也不想管。”
她頓了頓,抬起眼,看著妹妹:“瑤瑤,我們現在要做的,是把自己的日子過好。別人的爛攤子,誰愛收拾誰收拾去。”
沈知瑤撇撇嘴,沒再說話,心里卻也明白,姐姐說得對。
正說著,院子的大鐵門被敲響了。
王嬸跑去開了門,看見門口站著的人,愣了一下。
“顧警官?”
顧南川就站在門口,還是那身挺括的制服,他身形高大,擋住了大半的陽光。
他身后,還站著一個女人。
那女人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,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工裝,卻依舊掩不住身上那股與眾不同的氣質。
她梳著利落的短發,五官清秀,眼神卻很沉靜,正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院子里的景象。
沈知意迎了上去,“顧警官。”
顧南川點頭,側身讓開:“這位是溫嵐同志,我跟你提過的,我戰友的愛人。”
“溫姐,你好。”沈知意伸出手。
溫嵐的目光落在沈知意身上,從她干凈的衣著,看到她清亮的眼睛,最后才輕輕地和她握了一下手。
“聽南川說,你這里在做新式樣的衣裳。能看看嗎?”
“當然,這邊請。”
沈知意領她進了樣品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