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趕到府衙時,門外的百姓將府衙圍得滿滿當當,孟南枝坐在車內便沒有下去。
只聽到案子判到精彩處,百姓們熱烈的喝彩聲。
“真沒想到,我今早聽到人所說的‘鎮北侯家的沈世子說的明將軍是叛徒’竟然是被人誣陷的。”
“是啊,我也沒想到這鎮北侯家的世子竟然是個性子純真的。”
“那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喜殺通房竟然是假的。”
“沈世子沒有與明家退婚。”
……
劉嬤嬤聽得老淚縱橫,聲音滿是掩不住的哽咽,“夫人,老奴替世子謝謝夫人,多虧夫人,世子才能鳴冤。”
孟南枝嘆了口氣,安撫著拍了拍她這些年變得枯瘦的手。
案子到了尾聲,百姓散去。
少年沈硯修帶著一身朝氣從府衙走了出來,看到門口停著的孟府馬車,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,三兩步便跳了過去,“母親,母親,府尹判了,我沒害人。”
少年的心是雀躍的,是興奮的,更是一種突然控制不住的開闊。
他清白了。
十年了。
第一次,他說的話有人聽有人信。
有人愿意無條件地站在他這里。
可怎么就控制不住掉淚呢。
他邊擦淚,邊對母親笑道:“母親,我沒哭,我這是高興的。”
孟南枝望著少年臉上又哭又笑的表情,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養的孩子,本該心胸開闊,無憂無慮,活得恣意。
怎么能活得累成眼前這個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