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沒幾息的功夫,就傳來慘叫哀嚎聲。
沒了威脅的裴清晏立刻來了興致,翻了個白眼,嘲諷道:“這種時候還不忘端架子,大司空,你是不是忘了,無論你怎么端著君子的架子,你都是那個心懷叵測手段狠辣的佞臣,如今的你早不是過去那個謙謙君子……”
“裴清晏。”云錚撣著身上的塵土,“你是不是忘了此刻還有求于我。”
嘲笑聲頓時戛然而止,屋內,裴清晏清了清嗓子,“大司空,你看我剛剛也算救你一命。這救命之恩,你總得想辦法報答吧?”
“我是佞臣。”云錚冷冷說道,將裴清晏剛剛的嘲諷還了回去。
被扎中回旋鏢的裴清晏愣了一瞬,皮笑肉不笑道:“您怎么能是佞臣呢?您是千古名臣,忠臣良相,史上都得給您單獨作傳的那種,您流芳千古,英容永存……”
前半句雖然夸張,但還說得像那么回事。可這后半句……
云錚越聽臉色越沉,終是沒忍住,咬著后槽牙,打斷了裴清晏的胡言亂語。
“裴清晏。”
“大司空您說。”裴清晏能屈能伸,為了外面的部曲,此刻就算昧著良心認賊作父……這個良心她昧不了一點。
她可以勉為其難,給云錚當叔父,認下他這個大侄子。
幸好云錚沒讀心的本事,否則聽到裴清晏此刻的心聲,一定能被氣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。
“那兩人,只能放一個。”
“另一個你打算如何處置?”裴清晏忙問道。
云錚冷冷道:“留下,和你一起受本官監視。”
“嗯?”
裴清晏怔住,雖然她也希望云錚可以輕易放過這兩個部曲,但云錚這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?倘若易地而處,今日是她奉命看守云錚時,抓到與云錚通消息之人,她一定不會這般輕易放過,至少不可能把人和云錚放到一起,就單獨關著云錚,叫他每天無所事事還沒有說話聊天的人。
“你選不選?不選我把人都送到詔獄了。”
見裴清晏半晌沒反應,云錚開口威脅道。
“把瘦的那個留下。”裴清晏當機立斷道。
“不行。”云錚干脆拒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