嘩啦——
紅酒順著精致的衣料流下,留下大片狼藉的酒漬。
周文軒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了。
“周文軒,”柳月嬋放下酒杯,動作平靜而優雅,仿佛剛才潑出去的不是酒,而是垃圾,“停止你這些卑劣的手段!”
餐廳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。
周文軒的臉色由白轉青,又由青轉黑。他死死地盯著柳月嬋,那溫文爾雅的表皮下,有什么東西正在瘋狂地扭動,即將破土而出。
就在這時,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從鄰桌傳來。
“喂,周什么軒。”
秦東正拿著一根碩大的烤羊腿,啃得滿嘴是油。他甚至沒看周文軒,只是對著盤子里的食物,大快朵頤。
“人家姑娘都說了看不上你,你還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,死纏爛打,多沒品?”
他撕下一大塊肉,塞進嘴里,含糊地咀嚼著。
“我看你啊,就像條癩皮狗。”
整個餐廳,安靜得能聽到刀叉碰撞的細微聲響。
周文軒的臉部肌肉在抽搐。如果說柳月嬋的舉動是當眾給了他一巴掌,那秦東的話,就是把他引以為傲的尊嚴和體面,扔在地上,用沾滿油污的腳,狠狠地碾了幾下。
他緩緩地轉過頭,一雙眼睛里像是淬了毒。
“秦先生,”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,“飯可以亂吃,話,可不能亂說。”
他整理了一下被酒潑濕的衣領,動作緩慢而充滿壓迫感。
“小心,禍從口出。”
秦東終于吃完了那根羊腿,他拿起餐巾,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,又擦了擦手。
然后,他抬起頭,迎上周文軒那滿是殺意的視線,臉上沒什么表情。
“是嗎?”
他把用過的餐巾隨手扔在桌上。
“我等著你的‘禍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