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的水珠一顆顆從天花板上滴下來,在四樓的走廊上連成一條條陰濕的‘雨幕’,剛才說話的那個男生已經走進了‘雨幕’里面,他的身體忽然僵住不動了。
然后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視下,他的腳下黑漉漉的水洼緩緩散開一抹暗紅,那是他的血。他的身體被那一條條黑色的雨線貫穿,從頭到腳布滿密密麻麻的細小孔洞,像是被一萬根針穿體而過。
他身體里的血液流出來,把地上黑色的水洼染成猩紅,然后他的身體就像一灘爛泥一樣垮塌下去。整個四樓走廊上遍布著數十灘這樣的‘爛泥’,每一灘‘爛泥’底下都溢出一片猩紅的水洼。
陰風吹動走廊上彌漫的藍黑色的鬼霧,一條條陰濕的‘雨線’從漆黑的天花板上掛落下來,一灘灘猩冷的血色水洼如同一片片詭異的鏡面,每一片‘鏡子’里面都映出一個古裝女人的倒影,她們正在用‘爛泥’里淌出來的血水作絲線刺繡…做女紅。
“這是繡娘鬼!”
賈政景臉色發白直往眾人身后藏去,他可不敢靠近那些黑色的‘雨線’,更不敢去看那些紅色水洼里的鬼影,但有個聲音在他耳朵里說了一句話后,他馬上轉過頭去看著江蟬用挑釁的語氣道,“江蟬,你知道它殺人的規律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江蟬如實回答,他謹慎地看向那些細密的黑色雨線又補充了一句,“但我知道別去碰到那些水。”
“這都不知道,你不是覺醒了禁忌級靈棺嗎?”賈政景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,他先是瞥了眼江蟬又抬起下巴看向眾人,用那根留著長指甲的小拇指頂了下眼鏡,裝模作樣地說道。
“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,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們,繡娘鬼就是通過這些雨線殺人,只要皮膚不被淋到就不會觸發它的殺人條件。它這個能力其實也還算湊合,要不是它的本體躲在倒影里面有點麻煩,我現在就契約它做鬼寵……”
“吹牛比誰不會啊,我昨晚上要不是打多了,我剛才就想把上面那女鬼收拾了。”燙著刺猬頭的男生鄙夷地挖了兩下鼻孔往賈政景那邊彈,“我還打算看看她那36d到底是不是真的。”
“胡帥你惡不惡心啊,這里還有女同學呢!”貼在賈政景身邊的蘇小芹開口罵道。
“喲呵真新鮮,惡心這倆字還能從你公交蘇嘴巴里面蹦出來,平時你不都含著呢嘛?”
蘇小芹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,“你要死啊胡帥!”
“都別吵了!”譚靜站出來圓場道,“校長拿命在上面幫我們拖著那只鬼啊,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吵架!江蟬手里的尸羅香也撐不了太久的,趕緊想辦法逃出去才是當務之急!”
“辦法我剛才說了,只要別被那些水淋到就不會觸發繡娘鬼的殺人條件。”
賈政景的話音剛落,胡帥馬上道,“既然你這么肯定,那你做個表率打個頭唄。”
“憑什么我打頭?你怎么不去!”
“懂了,你自個兒也瞎蒙的唄……”
兩人斗嘴的工夫,江蟬已經脫下了校服外套,在所有人的注視當中,他直接把校服包在手上往前走去。
“你小心點江蟬!”譚靜緊張地提醒。
江蟬深呼吸了一口氣,把裹著外套的左手慢慢伸進了那詭異的黑色雨幕中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