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常來說,巡鹽營都是從外地調撥而來,唯有兩淮巡鹽使和兩京有司衙門才有資格過問,旁人膽敢覬覦,就是一個死字。
而眼下,趙雄竟然說新安營有可能成為巡鹽營,且不說可能性多大,光是有這個可能,就足以讓王家下一番重注。
“這件事,有幾成把握?”
王昀故意試探,他并不是有意懷疑,只是以趙雄這個級別,應該接觸不到這種機密才是。
趙雄沉吟不語,顯然是待價而沽。
王昀輕笑一聲,從袖子中掏出一張銀票,上面寫著一百兩的數字,推了過去。
趙雄微微一笑,不露聲色地將銀票塞進了袖子里,這才緩緩開口道:“這件事我也是無意間從陳鼎陳將軍那里得知這可是通天的機密,事關朝廷博弈,再多細節我就不清楚了,只能說這件事的可能性高于六成。”
“六成,那也夠了。”
王昀深深吸了一口氣,繼續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,放在了趙雄面前。
二百兩銀子。
趙雄心頭一陣火熱,即便是以他們哨長的身份,一年下來也就七八十兩銀子的餉銀,這可足夠他兩年的餉銀了。
王昀拱手道:“這一次大比,還請趙哨長務必成全。”
趙雄頓時搖了搖頭,“這件事光我說了可不算,上面至少還有三個人,一個是陳鼎陳大人,一個是諸葛方司事,還有一個是左哨哨長鄭天恩。”
他似笑非笑地按住了銀票,“當然,這件事我會盡力促成。”
“那就拜托趙兄了。”
王昀的眼睛瞇起一條縫隙,想要釣得金錢鱉,怎能不投香肉餌?
等到趙雄心滿意足地拿錢離去,王波這才急急說道:“大哥,這可是三百兩銀子,就這么給這個小人拿去?”
“你懂個屁。”
王昀臉色陰冷無比,道:“兩淮的鹽利,那是潑天的富貴。若是能將你推上親兵卒長這個位置,將來就有機會謀求執掌一哨,甚至執掌整個巡鹽營的機會。為了這個目標,就算投下再多銀子,那也是值得”
他喃喃道:“就算這個可能性只有六成,只有六成,那也夠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