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棧并非面對普通百姓的商鋪,所需要的位置并不用多么核心,關鍵是地皮面積夠大,運輸起來也要足夠方面,而牛心島不論設不設置牢城,都是設置商棧的好位置。
沈約連忙答應了下來,他來之前也路過過清江浦和牛心島,知道那里還是一片荒地,真要買下來,估計花不了多少銀子。
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,道:“說起來咱們的商會馬上就要掛牌子,交個什么名字比較好?”
“一心商會。”
陸沉很早就想過了商會的名字,他進一步解釋道:“上下同心,一心出力,何愁大事不成?”
“一心商會,好好好,就叫這個名字?!?/p>
沈約連忙記下來,他已經考慮好,回去后就找一個寫字寫得好的,將牌匾先做出來,免得真要開業了連個名頭都沒有,那就有些丟人了。
就在二人聊得差不多的時候,隔壁包廂里卻忽然傳來了議論聲,其中議論的主角正是陳寅。
“咱們這位陳大人,五年前那是什么光景?現在是什么光景?”
“說個不好聽的,五年前他老人家說什么咱們都得應著,不管事情多難辦,那都得去想法子辦,可是現如今誰不知道,他老人家現在來兩淮,其實就是給朝廷去摟銀子的”
那人停了一句,繼續道:“倘若只是給朝廷摟銀子也就罷了,可誰不知道陳大人這次能夠重新出山,還是虧了浙黨出力,真讓浙黨握緊了兩淮這個錢袋子,還不知道多少銀子流進了他趙大人的口袋里。”
陸沉聽到這里頓時心中一驚,他突然間對隔壁包廂之人的身份頗為感興趣,這些東西可不是尋常小老百姓能知道,最關鍵是有些信息就連他自己也不能判斷真偽,一時間下意識停止了說話,靜靜地聽著隔壁人的分析。
果然,隔壁的聲音繼續響起,似乎沒有絲毫避嫌的意思。
“當今朝廷自詡為眾正盈朝,都是君子,沒有小人??删褪沁@么一個都是君子的朝廷,卻在去年接連遭遇了兩場大敗,其一是在河北大敗,八萬精銳邊軍被東虜一戰打潰,千里防線上近乎是豆腐渣,被人一捅就穿,以至于東虜的兵鋒都直接到了京城之下!”
“打不過東虜,朝廷連過去一直能贏的流寇也快打不過了,陜南一戰朝廷前去圍剿的五萬大軍,反過來被流寇吞下了三萬,僅剩下萬余被打破了膽子的官兵逃回了西安”
“這兩件事出來后,浙黨的領袖錢大人被迫歸隱鄉下,由趙南生出面主持大局,迫不得已下就把陳寅給放出來撈銀子——一旦這筆銀子沒了著落,到時候楚黨、齊黨還有關內那些人一起發難,怕是整個浙黨都沒好果子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