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了馬車,詢問總管事,“王爺可是在主院?”
總管事給她行禮,說是。
總管事話音剛落,姜心棠不顧儀態,提起裙子,就往主院跑去。
王爺傷口惡化昏迷不醒,整個王府人心焦灼,主院徹夜燈火通明,賀大夫和太醫輪流守在王爺床前,不敢離人。
今夜是賀大夫在守夜,齊冥也焦灼守在王爺屋門前,未曾離開過半步。
“姑娘?”見姜心棠跑進主院來,齊冥有些意外。
姜心棠顧不得理他,穿過院子,入了蕭遲屋子,立夏白露跟進主院,和齊冥一起守在了屋門外。
姜心棠下了馬車,一路著急奔過來,入了內寢室,卻猛地停了步。
看到蕭遲躺在床上,她眼淚一下子就涌了上來。
賀大夫看到姜心棠,也有些意外。
但又沒多大意外,姑娘對王爺情深,知道了王爺的情況,定是會忍不住出宮來看的。
賀大夫默默從床榻前站起身,退出內寢室,到外寢室守著。
姜心棠忍住沒有哭,只停了下步,就朝床跑過去。
蕭遲穿了套輕薄的白色寢衣,領口敞開著,露出鎖骨和下方一小片精壯結實的胸膛。
天氣熱,薄被只蓋到他腰腹上一些。
他安安靜靜地躺著,似消瘦了一些,但面容依舊英挺,眉宇間的威嚴之氣不減分毫。
他的貴氣和威嚴之相是與生俱來的,只要不是病得枯槁無形,便連昏迷躺著也依舊震懾人。
姜心棠在床外側坐下,伸手去揭他寢衣…
為了透氣利于傷口恢復,蕭遲胸側的傷沒有包扎,姜心棠將他寢衣揭開,就看到了傷。
她眼淚瞬間就下來了,蕭遲傷口上了藥,沒有看到化膿腐爛,但被剜了幾次腐肉,似能看到里面森白的肋骨。
姜心棠心似被刀剜了一下,難受到痛哭不止!
賀大夫聽到了,忙進來安慰她。
姜心棠趴在蕭遲腰腹上哭了許久,才漸漸安靜下來。
她知道哭無用,擦了擦眼淚,詢問賀大夫,“王爺情況到底怎樣,為何一直昏迷不醒?!”
“王爺熱癥反反復復始終無法徹底退下去,傷口一直化膿腐爛,每日都必需為王爺除去腐肉再上藥。”
胸側的肉本來就薄,所以就見肋骨了。
但這不是最嚴重的,最嚴重的是王爺始終昏迷不醒!
賀大夫從未有過的擔憂,“如今王爺情況不明,不知王爺為何會一直昏迷不醒!”
“就沒有辦法或藥,讓王爺的傷好,讓王爺醒來嗎?”姜心棠一顆心緊緊揪著,紅著眼睛問。
賀大夫搖頭,“已經用了許多方法和最好的藥,王爺都沒有醒來!”
姜心棠霍地站了起來,出去找齊冥,“薛神醫為何還沒入京來?我派了鹿白去接薛神醫入京,薛神醫為何到現在還沒入京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