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捧得林承澤很舒服,卻也讓他更加警惕。一個能睡十五年的人,怎么可能說出這么滴水不漏的話?
兩人又閑聊幾句,林修遠始終繞著“養病”“逍遙”的話題打轉,絕口不提試煉,更不接林承澤拋出的任何關于朝政的話茬。
林承澤試探不出虛實,只能假意叮囑幾句便告辭離開。
剛走到門口,林承澤忽然回頭:“對了三弟,父皇很是擔心你。若是好些了,還是去給父皇請個安為好。”
林修遠笑著點頭:“一定一定。”
看著林承澤的背影消失,林修遠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。
大哥這趟來,名為探望實為刺探。
這就是皇室呀,手足之情薄弱!
林承澤剛走沒多久,柳嬤嬤就來了。
“老奴給三殿下請安。”柳嬤嬤行禮時,眼角的余光快速掃過林修遠的臉色。
面色紅潤,氣息平穩,哪里像是病重的樣子?
林修遠認出了她。小時候發燒不退,是這位嬤嬤守在床邊三天三夜,幫助他躲過許多意外。他心里微動,起身想行禮,卻被柳嬤嬤攔住。
“殿下不必多禮,老奴是來給殿下診脈的。”柳嬤嬤拿出脈枕,到林修遠跟前伸手道。
林修遠依言伸出手,手腕感受到柳嬤嬤手指的瞬間,他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內力探入體內。
這是在檢查他的真實情況。
他不動聲色地收斂氣息,讓體內的靈力暫時沉寂,只以微弱的武道內力運轉。
脈象立刻變得虛浮無力,確實像久病之人。
柳嬤嬤診了片刻,收回手:“殿下氣血虧虛,確實需要靜養。老奴給殿下開個方子,按時服用會好些。”
她提筆寫藥方時,忽然低聲道:“當年殿下出痘,是老奴守著您。那時候您就愛睡覺,一睡就是一天。”
林修遠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。
柳嬤嬤這話是在提醒他,她看著他長大,別想糊弄。
“勞嬤嬤掛心了。”林修遠輕聲道,“這些年除了睡覺,也沒別的事可做。”
柳嬤嬤寫完藥方遞給蘇桓,又叮囑幾句注意事項,起身告辭:“老奴告退,殿下好生歇息。”
看著她的背影,林修遠輕輕嘆了口氣。這下父皇該確定他是裝病了,欺君之罪,可大可小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