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你貪得無厭,讓你坑我銀兩,這下報應來了吧?
許靈嫣當然知道江云帆不通文墨,畢竟這么多年來,凌州城那“江家廢柴”的大名可不是白叫的。
她之所以這般吹捧,就是存心要讓江云帆騎虎難下,當眾出丑。
江云帆自然察覺了她的意圖,當即皺起眉頭:“許小姐這就言過其實了,我哪里會什么題詩賦詞……”
“江少爺切勿過謙,”許靈嫣打斷他,語氣誠懇,“此前那十六字對聯,可是文采斐然,意義深遠,我到現在都還震撼不已呢!”
這一點許靈嫣倒沒說謊,那則“爾俸爾祿,民脂民膏;下民易虐,上天難欺”,的確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。
但她也因此更加確定了一點,那就是如此飽含人生滄桑的警世之言,絕非江云帆這等年紀和閱歷的人能參悟出來。
所以,他一定是抄的!
“是啊賢弟,過分謙遜,那可就成驕傲了!”
程修齊見狀,立刻順桿爬,直接開始同江云帆稱兄道弟,“元勤的弟弟,便是我程某的弟弟!賢弟不如這樣,難得今日你我在此相逢,不如便以這鏡湖之景為題,即興作詩一首,以記雅興,如何?”
他要的就是這個機會。
江元勤曾經親口說過,他這個弟弟八歲才學語,十二歲尚不識百字,讓他作詩,簡直就是要他的命!
“怎么樣,江賢弟?”
見江云帆久不回應,程修齊得意地催促道,“你若是今日實在狀態不佳,也可以向靈嫣小姐求教一二嘛。靈嫣小姐乃是京城四大才女之一,一定能幫到你!”
哼,去求一個女人,看你有沒有那個臉面!
許靈嫣也雙臂抱懷,好整以暇地看著江云帆,似笑非笑的表情,似乎在等著對方來求自己。
包括一旁的小緣與墨羽,此刻也都把目光匯聚在了江云帆身上,亭內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。
“哈——”
江少爺狠狠伸了個懶腰。
他砸吧砸吧嘴,看向程修齊時一臉疲憊:“抱歉,聽困了。”
程修齊的笑容僵在臉上,用力咬緊牙。
“你說要比作詩是吧?”江云帆終于懶洋洋地開了口。
“并非比試,”程修齊強壓怒火,維持著風度,“咱們只為助興,不分高下。”
程修齊也不求把江云帆怎么樣,他就一個目的,讓這家伙丟人!
可誰知,江云帆當場不樂意了:“那怎么行?不來點賭注,這詩豈不是白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