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他將目光投向那安然端坐于石凳之上的江云帆,笑意更濃。他仿佛已經能預見到,片刻之后江云帆憋不出一字半句,急得抓耳撓腮的窘迫模樣。
只能說,自作自受!
本不過是一場助興的交流,寫不出詩頂多是丟些顏面。可這小子偏偏毫無自知之明,非要將事情鬧大,主動加上賭注。
這下好了,人要丟,錢也要丟。
當然,身為貴族公子的禮儀與大度,他還是必須表現出來的:“江賢弟,你若是實在寫不出來,看在你兄長江元勤的份上,我也可以指點你一番,不會讓你太過難堪的。”
江云帆沒看他。
只是在心里腹誹:這人戲真多。
要換做平時,他基本不會搭理程修齊這種人,更別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寫詩。
人前顯圣固然很爽,但那是有代價的。
一旦他暴露了太多“才華”,再被有心人四處宣揚,往后他的秋思客棧和桃源居,怕是要被各路人馬踏破門檻。若是被卷入那些高層權貴的漩渦之中,這輩子都別想再過安生日子了。
而他今日之所以破例應下這場比試,主要有三個原因。
其一,他需要點錢,多多益善。
其二,他缺情緒值。他缺情緒值,必須在午夜十二點前擁有五千情緒值,才能兌換電動車。
而還是那句話,最快捷獲取情緒值的方法,就是以詩懾人。
至于第三個原因,那就與江元勤有關了。
凡是與江元勤走得很近的人,都有病,得治!
“江少爺,能寫嗎?”
許靈嫣嘴角掛著淡笑,親手遞過來毛筆,想看江云帆出丑已經迫不及待了。
“我不習慣用毛筆。”
江云帆轉過頭,視線落在亭柱旁,那位從始至終保持沉默的黑衣女子身上,“墨羽姑娘,可否借你腰間匕首一用?”
“你要匕首做什么?”
“當然是寫詩,不然還能捅人啊!”
墨羽瞇了瞇那雙丹鳳眼,心中思忖片刻,想到這亭中有她,還有兩位王府的將領,以江云帆的武力,確實翻不起浪花。
二來,郡主似乎很喜歡這家伙煮的面條。
所以她最近對江云帆印象倒改觀了不少,起碼這人不像許靈嫣描繪的那樣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