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順良在心里狠狠咒罵著,也不知道是罵屋里的陸峰,還是罵回了娘家的李元萍。
他再也聽不下去那惱人的吱嘎聲和喘息,直起身,動作太大,摔倒了墻根下一塊土坷垃。
“哎呦,我滴親娘嘞。”
“差點摔死我。”
屋里,陸峰的動作停了一下,他側耳傾聽,屋外只有寒風掠過的聲音。
“怎么了?”
柳青聲音帶著未散的柔潤。
陸峰收回目光,重新落回妻子泛著紅暈的臉頰上,那點被打擾的不快消散。
他俯下身,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撫的笑意,說道。
“沒事,野貓撓墻呢。”
大手撫上那片細膩光滑的脊背,隨即沉聲道。
“媳婦,咱繼續(xù)。”
那令人心亂的吱嘎聲,很快伴著更急促的聲音,重新響了起來。
劉順良心提到嗓子眼,連滾帶爬地逃離了陸峰家的屋后,連頭都不敢回。
冷風刮在臉上,也吹不散他心頭的燥熱,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走,腦子里亂哄哄的。
路過村口,看家的大黃狗蜷在草垛里睡得正香,發(fā)出輕微的鼾聲。
劉順良心中的欲火遲遲退散不掉,看著那狗也不管是人是動物,有洞就行。
抓起狗,惡狠狠地低吼,帶著滿肚子邪火,一頭扎進。
那大黃叫著。
村口的人家還尋思著呢,誰家里招賊了。
天剛蒙蒙亮,陸峰睜眼醒來,輕手輕腳地下了炕,沒驚動睡得正沉的柳青。
昨晚折騰得有些晚,她累壞了。
他活動了一下筋骨,肩背的酸脹感很快被壓下。
舀起井水胡亂抹了把臉,寒意讓他精神一振。
穿上那件厚實的狼皮大襖,毛鋒油亮,擋風又扛凍。
他盤算著今天的行程,昨天就跟大運說好了,趕在年前這天進城,年貨得搶。
春聯(lián),白面,還有豬肉,包餃子的餡料不能少,晚了可就只剩些邊角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