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將兩雙鞋子踢到角落,打開大門。
沙發上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,均是一愣,紛紛抬臉看過來。
顧榮身上穿著我的睡衣,腳上踩著是女兒生病前,好不容易攢下的半年零花錢給我買的拖鞋。
白依雪身上穿著我不曾見過的真絲睡裙。
兩人臉上同時閃過一抹尷尬,白依雪先發制人問:
[給你打電話,為什么不接?女兒情況怎么樣?]
我無視白依雪,快步走到顧榮面前,盯著他腳上的拖鞋,面無表情道:
[脫了。]
不等顧榮說什么,白依雪先一步開口:[江寒,你又想找事?]
這時,我注意到顧榮腳邊的泰迪。
它正趴在一副數字油畫上。
那是我帶著女兒,曾經一起畫下來的全家福數字油畫。
明明是被掛在主臥的墻上,現在卻像個垃圾一樣,被狗抓的亂七八糟。
3
我瞬間氣血上涌,正想去拿畫,顧榮忽然叫了一聲:
[啊,寒哥,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?怎么像骨灰盒子?好晦氣啊!]
說完,作出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。
那條狗也沖我吠了幾聲。
白依雪本來看到數字油畫有些愧疚,這會兒,語帶不善:
[江寒,你是在詛咒我,還是阿榮,還是說,你在詛咒我們女兒?你怎么這么狠毒啊!]
我沒有接她的話,反而是一手用力的提起數字油畫,冷聲道:
[管不好你的狗隨地亂尿,就用你的嘴接著。]
白依雪憤怒的起身,想甩我巴掌:
[江寒,你嘴巴給我放干凈點,自己嘴里吃了屎,別到處亂噴。阿榮只不過是想看看,我就拿了下來,不過是滴了幾滴狗尿,回頭等女兒好了,你帶著女兒再畫一副好了。]
[滴了幾滴?]
這油畫上,我和女兒的上半張臉,全被狗尿給浸化。
見我不像往常那么好言好語,白依雪皺了皺眉,正要放軟語氣哄幾句。
顧榮委屈巴巴說:
[都怪我,寒哥,回頭我重新給你們買一副,再不濟,我親自給你們畫一副。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