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芷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左嘉禮,“皇后娘娘確實對白家也有怨氣,畢竟白云峰的性格你也知道,剛正不阿,從不屈服,但是……你哥和你爹對白家做的事兒,我們娘娘最多也只是推波助瀾,真正想害白家的……是他們。”
左嘉禮無法相信的身子晃了晃,“那我哥死的那天……”
“他確實來過坤寧宮,見過皇后。”白芷聲音又壓低幾分,那時候,她看情況不對,所以在外面偷聽了左思賢和皇后娘娘的談話。
她繼續說道,“你哥用自己的命,保住了你,他還讓皇后娘娘放你一條生路,讓你自己選未來的道路,可是誰也沒想到,我想娘娘也沒想到,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。”
左嘉禮久久沒有說話,他又想起那夜左思賢說的那些話,所以,左思賢是真的希望他能站在李歲寧那一邊。
“左二公子,要不……你回去吧。”白芷扯了扯嘴角,“現在,皇后娘娘還不知道你要來,你不如現在就回去,徹底遠離這一場風波。”
左嘉禮想了想,看向白芷問道,“這次的東楚之行,皇后娘娘有什么打算?”
白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,“二皇子肯定要殺,至于其他人,皇后娘娘還沒決定。”
左嘉禮沒說話,如果皇后娘娘要殺元驍年,那李歲寧和白鈺安絕不會坐視不管,豈不是他們也有危險了?
“左二公子,回去吧!”白芷又重復了一遍。
左嘉禮眼底閃過明顯的掙扎,但最后,他眼神漸漸堅定起來。
“我不能回去。白芷姑娘,帶我去見皇后娘娘吧!”
“為什么?”白芷無法想象,“左二公子,你又何必這么固執呢?你哥……”
“我不是為了找皇后娘娘復仇,”左嘉禮想明白了,“這一世,我們左家欠妹妹太多了,這一次東楚之行,妹妹一定會有危險,帶我去見皇后娘娘,我想……”
白芷很聰明,她很快猜到了左嘉禮的意圖,“你想……潛伏在皇后這邊,暗中保護李歲寧他們?”
左嘉禮用力點了點頭。
“這樣太危險了,如果被皇后娘娘發現……”白芷無法想象后果。
“不會的。”左嘉禮肯定的說道,“我會跟著他們一起離開皇城,皇后娘娘應該很難發現,而且,現在白家人也……把我當成了眼中釘,這樣只會讓皇后娘娘更信任我。”
白芷有些無法接受,“左二公子,其實你沒必要這么做,那個李歲寧是皇上親封的郡主,太子、二皇子都寵愛他,還有鎮北王府,她的處境比你好太多了,你又何必……”
“是,我們左家敗落了,我也沒什么實力,但是……”左嘉禮忽然開心的笑了笑,“我是唯一跟她有血緣關系的親哥哥不是嗎?我是最該去保護她的人,哪怕用生命。”
“……”白芷已經無話可說,她也知道,自己勸不了左嘉禮了。
“白芷姐姐,我想跟你道歉。”左嘉禮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,“之前,我故意接近你,跟你說那些葷話,都是為了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白芷不在意的笑了笑,她挺直了腰板,轉過身的時候,一滴眼淚滑下臉頰,“左嘉禮,走出這座假山之后,我還是坤寧宮的大宮女,而你……是左家二公子,你我再無瓜葛。”
“我明白!”左嘉禮跟在了白芷身后。
白芷一邊往外走,一邊低聲說道,“不管怎么樣,左嘉禮,活著回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