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南鳶隔著帷帽,語氣平淡:“小本生意,糊口而已,不敢奢望。公子好意,心領了。”
她始終保持著疏離,對納蘭宵的“建議”大多婉拒。
如今,她只想守著妹妹過平靜日子,任何可能引起注意的舉動都充滿風險。
納蘭宵的殷勤,在她看來是麻煩。
然而,麻煩還是找上了門。
……
國公府,松鶴堂。
江映雪拿著一方嶄新的絲帕,指尖輕輕摩挲著帕角那朵用深淺不一的紫色絲線繡成的蓮花,眉頭緊鎖。
“表嫂,你看這花樣…是不是眼熟得緊?”
她將帕子遞給林玉容。
林玉容接過,仔細端詳,臉色漸漸陰沉下來:
“這針法…這配色…還有這蓮花的形態(tài)…是那小賤人的手筆!錯不了!她以前給老太君繡的抹額上,就有過一模一樣的!”
她猛地抬頭,“映雪,你是從哪里得來的?”
江映雪冷笑:
“京郊一個叫柳林鎮(zhèn)的小地方,有家新開的蘇記消暑,賣些湯水繡品。這帕子,就是從那‘蘇娘子’手里買的!”
“雖然她戴著帷帽遮遮掩掩,但她手中的蓮花,化成灰我都認得!宋南鳶根本沒失蹤,她帶著那個小病秧子,躲在那里逍遙快活呢!”
沈元嫣在一旁聽著,眼中頓時燃起怨毒的火苗:
“是她!一定是她!母親!她害我跪祠堂,害我丟盡臉面!她居然還敢在京城眼皮子底下露面?咱們?nèi)f萬不能讓她好過!”
林玉容眼神陰鷙,將絲帕狠狠攥在手心,指節(jié)發(fā)白。
“好…好得很!既然她這么想‘做生意’,我們就讓她做不成!”
……
幾日后,蘇記消暑剛開門不久,幾個流里流氣、滿臉橫肉的地痞便大搖大擺地闖了進來。
為首一個疤臉漢子,一腳踹翻了門口盛放酸梅湯的木桶,褐色的湯汁和冰塊流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