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在門外伺候的春雪聽見二人談妥了,心中不覺高興起來。
這趙府著實不是人待的地方,眼下有趙之棠相助,他家小姐便不至于像此前這般如履薄冰了!
春雪笑了笑,對著屋里道:“姑娘,天放晴了,咱們也該走了!”
“好,這就走。”宋魚聞言,輕聲回了一句,轉(zhuǎn)而對趙之棠說:“明日開始,清晨表兄便會遣人過來接你,我會安排妥當。待這武試練得熟悉了,便安排學(xué)習(xí)文章辭賦,如此往復(fù)至初冬。最后成與不成就看夫兄如何奮力了!”
“少夫人放心!我必定全力以赴,絕不辜負少夫人一番苦心!”趙之棠行禮道。
宋魚點頭應(yīng)了一聲,而后轉(zhuǎn)身邁步離開了這屋子。
趙之棠遠遠地目送宋魚離開,屋中仍有她留下的馨香。他抬手拿起宋魚方才握過的茶杯,目光凝了好一會兒才放下。
而他后起身前往書架,將上頭的書又從頭到尾翻了起來……
趙府的另一廂,趙崔氏氣得上氣不接下氣,此時趙瑞正站在她面前,動也不敢動,只低頭看著腳掌,心頭同樣十分不悅。
自祠堂顏面掃地之后,趙崔氏罕見地對趙瑞怒吼起來:“你這個色胚!她就這么香,讓你提起褲子腦子都沒了!到底是哪兒找來的下賤貨色,今日讓老娘跟著你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,你若不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,我非當中撕了你的皮不可!”
趙瑞從未見過母親這般氣惱,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不知從何說起,卻還要被罵,心頭頓時不痛快至極,反過來吼道:“什么人您不是最清楚嗎!”
“你說什么?!我清楚個屁!”趙崔氏說著,只聽一聲脆響,徑直把身側(cè)的茶杯朝趙瑞眼跟前兒扔去,幸好趙瑞都得及,這才沒被砸到。
“當初是你說這秦氏雖然是錢老爺外室的女兒,隨著母親姓,但好歹是錢家的骨血,到時候錢老爺死了多少能分點財帛,這才點頭同意我留下的!現(xiàn)如今又反過來問我,母親為何不問問自己,當初利欲熏心是為何!”
“混賬東西!”趙崔氏狠狠地吼道,“什么錢家不錢家的,這還沒聽見一個銅板響呢,就搭進去了銀子和臉面,里外都沒撈著一點好,留她還有何用?給我趕出去!這就趕出去!”
趙瑞聽到這話,心里頭自然不愿。
從前未嘗過色字是什么滋味也就罷了,如今自己火氣旺得很,這女子從來沒一次讓他失望過,雖然不是出身名門,但卻比那些正經(jīng)人家的女子滋味好多了!
這年頭要想嘗這滋味,非得到春香樓、胭脂胡同這些地方才有,而且還得花費好些銀錢。如今家里頭就有個不花錢的,還隨時能上,怎么舍得這么扔出去?
趙瑞:“母親這話說出去也不怕被京城的人笑話。當初說她有孕,指著她從錢家繼承點錢來,又是和顏悅色又是細聲軟語,如今見她孩子沒了,就要將人趕出去,若是讓外頭的人聽見,這趙府不就成了虎狼窩了?更何況,宋魚正盯著趙家,你這么做不是正好給了她口舌,屆時到外頭四處抹黑咱們嗎?”
趙崔氏聞言,覺得有幾分道理,但心里又氣不過,惡狠狠道:“你現(xiàn)在懂得思量了,早前干什么去了?明明知道她有孕在身,還管不住自己,這不是找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