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他而言,有關宋魚的一切都是新奇而美好的,他甚至有那么一瞬挺羨慕趙瑞的,羨慕他竟如此名正言順,與此同時,又覺得他白白枉費這樁天作之合,實在不值得原諒!
疲憊之意不覺襲來,伴著昏昏沉沉的睡意趙之棠趴在案幾上睡了過去,夢中,他又再次見到了宋魚,但卻是個他從未見過的宋魚……
夢里的那夜,河面上倒映著岸邊的燈火闌珊,伶官唱著輕柔的歌,多少紈绔子弟的溫柔鄉現出了一個格格不入的身影。
趙之棠身著一身青色束身長衫,額上的碎發微微亂著,神色肅穆中帶著幾分慌亂。
他正在這紙醉金迷中找人,找一個與他同樣與此地格格不入的女人。
此時,不遠處圍觀的人漸漸多起來,正中間的女子艱難地掙脫束縛,站在了春香樓臨河的窗邊,正拿著玉簪對著自己的脖頸。
誰都看得出她赴死的心,妖艷的老鴇一臉厲害的神色,一名手下的人將她攔下來。
一群男仆聞聲而動,就在他們沖上去的那一刻,女子冷冷地笑了一聲,目光中透著絕望和無助,轉頭看向清澈的河水,神色忽而一松。
趙之棠認出了她,忙一個箭步沖了過去:“別跳!”
只一瞬,趙之棠從夢中驚醒,回過神來發覺背脊已經濕透。
夢里的那個女人是宋魚,她的心如死灰印刻在趙之棠的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慶幸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,轉而看向鍍了一層月華的精致木質食盒,神色才稍稍緩過來。
過幾日便可結束操練了,趙之棠突然很想回府看看,這種感覺他前所未有過的。
夏夜,趙府。
趙瑞奉命前去收糧,今早已經回京復命,一直忙到夜深時分才回到府中。
進門才知道了前些時候秦菁和母親在賬房的事情,聽聞秦菁被母親貶去當通房丫頭,頓時又急又氣,忙趕了過去。
秦菁見趙瑞來,一個勁兒地哭,惹得趙瑞頗為心煩。
“前兒不是說了別去招惹宋魚了嘛,她就是根釘子,碰不得!”趙瑞氣憤道。
“我也不想去的,只是婆母眼看就要把賬房交出去,她從前那些爛賬、錯賬不止如何應付過去才尋我過去商量,那曾想,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!如今……連自己都被拖累成了這個地步!”
秦菁避重就輕,絲毫不提自己的賬,只道自己都是為了趙崔氏,實在委屈。
這話也只有趙瑞聽進去了額,他看著秦菁嬌柔可憐、眸色朦朧的樣子,想起自己這些天一直在外辦差沒開葷,頓時轉了語氣,柔和地坐在秦菁身側,攬住她的腰便開始解絲帶。
“好菁菁,我知道你受委屈了!這就來疼你!”趙瑞已經按捺不住了。
秦菁自然知道趙瑞這副德行,也知道自己此時若是承歡必定能翻身,可恨眼下自己還一直血崩不止,如何招架得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