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大伴則不然,他一個耳朵聽著趙瑞高談闊論,一雙眼睛卻死死地盯在秦菁身上,滿腦子都是如何折騰她的畫面,不覺露出了奸邪的笑。
他本就是一個閹貨,本就不是人了,又怎會在意這些如妖如獸的想法?
趙瑞從未像眼下這樣毫無阻攔地發表自己的言論,他那些從來被人所不屑、被朝臣攻擊甚至嘲笑的治國之道,如今竟能在皇上最親近的侍奉者面前施展,實在過癮得很!
一個屋里,三個人,同飲一壺茶,卻各自懷著心思。
待趙瑞洋洋灑灑地發表了一大通廢話之后,劉大伴輕輕“嗯”了一聲表示明了,而后收回在秦菁身上的目光,便再也沒什么說的了。
趙瑞有些懵,隨即問道:“方才,我說的那些,大伴可覺得有道理?”
劉大伴在心中為那些狗屁話“呸”了一聲后,轉而道:“你真想找差使做?”
“那是自然!”趙瑞激動起來,“實不相瞞!我在這侍郎的位置上已經做了快五年了,與我同時期的人多數封官進爵,只剩我還在原地踟躕。要知道,我雖然靠著父親的功勛獲得這個位置,但我卻并非無用之人,實則懷才不遇、苦無伯樂啊!”
劉大伴不覺嘴角一抽,心想,若不是趙大人當年的功勛,你這樣的人,怕是白送也不會有人要的。
只不過秦菁在這兒,他不好直說,只輕咳了一聲,轉而道:“眼下倒有個記號的差使,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。”
趙瑞眼前一亮:“大伴盡管吩咐!”
劉大伴端著茶杯喝了一口,道:“如今天氣漸冷,雪也下了。西南的段王帶著隨從進京面圣,卻衣衫單薄。聽聞宋仁松宋大人府上囤了不少棉麻絲綢,想讓咱家去借些。
咱家平日里侍奉皇上無暇分身,碰巧你如今得空與宋府又是親家,不如……替我走這一趟?”
趙瑞見自己被安排,心中十分高興,卻也有些不解:“這西南的段王,不是反賊……”
“誒!”劉大伴攔住他,“趙侍郎可有聽聞皇上下旨將他定義為反賊?”
趙瑞一頓:“倒是沒有……”
“可有人帶兵前去平反?可有人舉旗討伐?”
趙瑞喃喃:“也沒有……”
劉大伴一笑:“那不就結了!段王和皇上一個姓,說白了就是兄弟。兄弟哪里來的隔夜仇?不過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揣測段王的重心罷了!”
這話趙瑞倒是第一次聽說。
不過,對于劉大伴趙瑞眼下卻是深信不疑。在趙瑞眼里,劉大伴日夜伺候皇上,怎么可能對皇上有二心?
換言之,其他人都是在外頭揣測圣意,只有他日夜陪在身側,怎么可能有錯?
于是,趙瑞決定接下這單,點點頭道:“大伴大恩大德,趙瑞日后必當涌泉相報!”
劉大伴一笑,目光掃過他身后的秦菁,道:“涌泉就不必了,只要你知報答,咱家便夠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