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魚:“有娘在,我就一直是個孩子,這話沒錯!”
柳氏連連點頭:“是,沒錯!你來得正好,你表哥家送來了些南邊的薺菜,這初冬里嫩芽最佳,我讓廚里準備準備,中午咱們吃薺菜餃子吧!”
宋魚頓時來了興致,要知道她雖然從小吃穿不愁,但最喜歡吃這薺菜餃子。北方鮮少有這樣的嫩芽,只有家住那邊的姨娘家才有,這對于她而言無疑是難得的美味。
今日正值初冬,表哥柳括這薺菜送得正當時,宋魚高興得很,隨即便應下了。
只是,今日終究不是回家探親這般簡單,趙瑞那里正要起事,她還有正事要辦。
宋魚:“娘,父親呢?”
柳氏:“這會兒該是在書房同你表哥他們幾個說話呢,你找他?”
宋魚:“好幾個人在?……娘親,我想單獨和父親見上一面,還得勞煩您將他喊出來,我在書房后頭的松林等他!”
柳氏見女兒一臉正色,想必有要事,頓時不敢耽誤,道:“好,你先過去,我這就去喊他出來。”
此時的書房里,宋仁松正同柳括他們幾個年輕人一道談論時事證據,雖然宋仁松是他們的長輩,但談論起來卻毫無隔閡,十分融洽。
柳括道:“如今這段王更是變本加厲了,雖然打著‘清君側’的名義南上,卻是妥妥的篡權!”
另一個年輕將領道:“哼,還‘清君側’,他以為他是當年的朱棣嗎?而且他也不看看,皇上如今垂手而知近二十年,政通人和,又豈是當年的朱允炆!”
有一人道:“總之,和段王的這場仗是非打不可了,就看怎么打了?”
年輕人道:“還等什么?以我看,直接發兵連夜出戰,殺他個措手不及最好!”
這話頓時激起了眾人的同感,只是宋仁松并未這么認為,正想要開口,便見一面生的年輕人起身,溫文爾雅道:“此時若發兵,便是中了段王的詭計,給了他大局進攻京都的口實!”
眾人聞言,看向這人,柳括笑出了聲,道:“我還以為你不會發表意見,沒想到你果真跟著一塊兒思考。”
宋仁松笑了笑問:“這年輕人我還是頭一回見,不知如何稱呼?”
只見此人向宋仁松行了行禮,恭敬道:“拜見宋大人!晚生趙之棠,初入禁衛軍當值,眼下六品職銜。”
柳括插話道:“這就是我先前同你提起過的校場‘狀元’,也就是趙府的那位庶長子。”
宋仁松恍然明白:“哦,原來便是你,老夫早有耳聞!……你方才說若此時發兵,便是中了段王的計,這話該如何說,你展開講講。”
趙之棠看了一眼柳括,見他點頭同意,這才開口往下繼續講下去。
“眼下段王雖然攻勢不小,但從他自西南發兵之日起就從未打著造反的旗號,甚至行軍路過之地均沒有擾民或是濫殺無辜,一味地稱皇上身邊有了亂臣賊子,這才需要他這個手足過來幫忙。
與此同時,皇上身邊近些年也確實有些貪污受賄、蠅營狗茍的臣子作亂在先,這才誤打誤撞地成了所謂的‘事實’,也讓段王更加名正言順起來。”
宋仁松聞言,不覺點點頭,心道:看來此子對朝局頗有幾分了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