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這樣子小太監確實是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了。可趙之棠的心中卻有個解不開的疑問。
為什么太子要把宋魚引入紡織局并對她下毒手?那日億,宋魚跟他講過太子邀她入紡織局的話,一字一句全都在理上,絲毫看不出有陰謀算計,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,讓太子不惜動用自己的秘密機構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要了結宋魚的性命?
趙之棠不敢怠慢,隨即找了柳括,直奔公主府上報情況。
毓馨公主聽聞太子在紡織局設有秘密機構,驚得從座椅上猛地站起來,當時便秀眉緊蹙,眼中滿是難以置信。
毓馨公主的不安讓在場的其他三人也跟著緊張起來。她的聲音低沉而急促:“怎會有這樣的事?!近來皇上已將大權慢慢移交至太子手中,太子日后君臨天下是毫無懸念的事,他又何須多此一舉?”
流柳括點點頭:“我也想不明白,為何放著陽關道不走,非要鉆研這些齷齪之舉?”
宋魚:“不錯,太子于情于理已是名正言順,還能有什么異己需要以如此隱蔽之法鏟除?退一萬步講,若真有人與他意見相左,大可光明正大地交由皇上定奪,何必畫蛇添足,走這一步?”
眾人皆覺得此事甚為蹊蹺,只有趙之棠若有所思,沒有開口。
宋魚:“趙大人可是有什么想說的?”
趙之棠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宋魚,又轉眼看向公主,問道:“公主,臣下有話,不知當講不當講?”
毓馨公主:“有話只管說,真要對案子有利,大可放心。”
趙之棠:“多謝公主。依臣下看,太子設這個秘密機構,若不是為了鏟除異己所用,那便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”
此言一出,在場的其他三人都沉默了。
與其說趙之棠說出了另外一種可能性,倒不如說他的話道出了他們三人心中不敢說的。
柳括眉頭緊鎖,沉聲道:“今日,我命人深入追查李嬤嬤與婉娘的背景,也發現了一些驚人的秘密。
據線報,這兩位都曾在太子府上服侍過,只是她們與普通的奴仆不一樣,服侍的是一群特殊的人。”
毓馨公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:“特殊的人……難道……”
柳括:“她們曾默默服侍過不為人知的孌童、孌男,而且不止一個,時間長達三年之久。
據說那些孩子多面容清秀,眼神中卻藏著不屬于孩童的深沉,常獨自立于庭院角落,周身環繞著一股說不出的憂郁氣息。
而那些選入太子府的孌男個個長相英俊、姿色過人,甚至連女子都比不過。這些孌男也是郁郁寡歡、抑郁得很,據說還有不少自絕于人世的。
李嬤嬤與婉娘便負責照顧這些人,直到太子接管了紡織局,二人才轉至紡織局任職。”
宋魚被驚著:“所以……這紡織局的秘密機構,多半是太子用于收容和處置孌童孌男的……”